张飞见状,沉凝如山,手中的丈八蛇矛左挡右击,将对方的大刀和长枪挡在了一丈开外。 十几员悍将使出全力猛攻,一心只想杀死张飞,但他们感觉像是在攻击一座大山一般,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转眼间,十几招过去了,众将的进攻依旧不能取得丝毫进展,心中不禁升起气馁的感觉。 就在这时,张飞突然转守围攻,使原本守住门户的丈八蛇矛猛然爆发,横扫周边两丈范围内的所有空间。 一众悍将措手不及,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远处观战的马腾等人见状,脸色大变,一众官兵将士更是面露惊骇之色,许多人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转眼间,围攻张飞的十几员悍将便被张飞斩杀了七、八人,余者大骇不已,慌忙勒转马头逃跑。 张飞追入人群中,将那些奔逃的众将砍落于马下。 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才还在围攻张飞的十几员悍将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家伙是人吗?”牛辅神情恐惧地说道。 马腾紧皱眉头。 韩遂神色凝重地说道:“早就听说这张飞乃是万人敌的虎将,今日一见,才知他比传言中更加凶猛强悍啊!如此武艺,恐怕也只有少将军才能与其相抗啊!” 说着,他看向马腾。 马腾面露思忖之色,没有说话。 徐晃、张济、马铁回过神来,鼓起勇气,准备围攻张飞。 就在这时,联军中响起了金钟声。 徐晃、张济、马铁赶紧退回了军阵。 张飞继续高声挑战。 此时,已经无人敢于应战了。 联军官兵见己方将军全都不敢应战,很是失望,并且士气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顿时,数十万人露出一片死气沉沉的模样。 韩遂对马腾说道:“大哥,若让对方继续挑战下去,我军士气只怕会跌落谷底,不如趁现在,让全军进攻,也好扳回一城。” 马腾点了点头,对牛辅说道:“我意全军进攻,牛兄意下如何?” 牛辅瞪着城墙,狠声道:“那就全军进攻,务必一举突破城池!” 战鼓声响了起来。 联军官兵们听到战鼓声,顿时士气一振,然后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阵呐喊,与鼓声交相辉映,气象恢弘,似乎已经恢复了士气。 张飞见状,知道敌军准备攻城了,赶紧勒转马头,奔回城中。 不一会儿,联军潮涌起来,对城墙发起了猛攻。 攻守大战拉开了帷幕。 一天大战下来,联军并未取得任何进展,暂时收兵回营,准备来日再战。 大帐。 此时,马腾、韩遂、牛辅正在商议当前的战事。 王允使者王吉匆匆进来了,朝马腾、韩遂、牛辅拜道:“拜见三位大将军!” 马腾、韩遂、牛辅停止了说话,看向王吉。 王吉将一卷绢帛呈给马腾,道:“这是刚刚收到的司徒大人的飞鸽传书,请大将军过目。” 马腾立刻接过王吉手中的绢帛,展开看了一遍,大喜道:“没想到啊!王司徒虽然在千里之外,洛阳战局却尽在掌握之中啊!” 牛辅连忙问道:“王允究竟说了什么?” 马腾笑道:“王司徒方面的人已经联络上了李肃,李肃答应作为内应,将在三天之后的午夜突袭北城门,引我军入城!” 牛辅、韩遂大喜。 牛辅道:“太好了!有李肃作为内应,何愁洛阳不下?” 韩遂思忖道:“有此一招,我军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不过,对于罗昂,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军这两日还须全力攻城,以免罗昂察觉到端倪而平添变数。” 马腾、牛辅点了点头。 牛辅笑道:“如今洛阳可谓是一座孤城,我军全力猛攻,说不定不必等到三日之后就能攻破城池了!” 马腾、韩遂笑了起来。 牛辅这番话倒也不算是狂妄之言,毕竟联军数倍于守军,再加上攻城器械完备,而且守军新遭大败,人心惶惶,想要扛住联军的猛攻,绝非易事。 燕侯府。后厅。 罗昂特意准备的酒宴还未结束,董媛便都不省人事了。 原来,罗昂在酒水中加了一些药,令董媛饮完酒之后,立刻昏睡过去。 罗昂对站在一旁的侍女说道:“你们将夫人带离洛阳,前往河内郡,不让她受到伤害。让三夫人到河内郡,不让她受到战争地波及。现在,我已经让宋宪将军来接你们了,你们赶紧将夫人带走。” 话音刚落。 这时,全副披挂的宋宪走了进来,朝罗昂抱拳道:“主公,两百名士兵已经整装待发。” 罗昂道:“立刻出发,路上不要停留。” 说着,他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曹性,道:“见到了沮授,就把我的书信给他。” 曹性接下罗昂的书信,躬身应诺,然后和婢女们将董媛扶上马车。 罗昂站在门口,目送着渐渐远去的曹性、两百名士兵和他们护送着的马车。 这时,田丰来到了罗昂的身后,抱拳道:“主公。” 罗昂苦笑道:“看来我也算不得什么明主。在这种危急时刻,只想到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出危境!” 田丰望了一眼那支几乎已经看不见的队伍,感慨道:“属下却觉得主公比所谓的明主更令人钦佩!” 罗昂哈哈一笑,然后转过身,拍了拍田丰的肩膀,和他一起回到了大厅上。 田丰将一卷竹简呈给罗昂,道:“这是刚刚收到的。” 罗昂接过竹简,展开看了一遍,面露喜色,道:“很好,文远、子龙、潘璋、仲康办事,果然不让人操心!”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在大厅上来回踱步,面露思忖之色。 这时,夜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罗昂停下脚步,瞬间呆住了,眉头突然皱起,喃喃道:“但现在的大风却还是东风,计划还无法实施!” 田丰也皱眉道:“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还只是初春节气,可是东风不断,天气也出奇的温暖。” 罗昂走到了门口。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但拂面而来的空气却没有清凉的感觉,而且带着一股子燥热的味道,使罗昂的心情焦躁不已。 罗昂喃喃道:“要是天气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第二天一早,联军继续猛攻。他们在北、南两个方向布置了军队,却不进攻,而是在西边全力进攻。 守军方面因为要戒备北、南两个方向,因此只能以一部分兵马抵御联军的猛攻。 此时,战况十分激烈。 城墙在联军不间断的猛攻之下,显得摇摇欲坠。 在中军观战的韩遂看到战场上的情况,道:“奇怪了,罗昂军的抵抗力比预料的还要弱,远没有当初在函谷关时那种强硬的感觉。要不是有城墙作为依靠,我怀疑他们就要抵挡不住了。” 牛辅傲然一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罗昂现在都已经心惊胆战了,能站在那里抵抗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马腾思忖道:“不可大意啊!罗昂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怀疑他留下了一部分主力军,准备在关键时候,出城反击我军?” 牛辅闻言,眉头一皱。 韩遂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大哥,我们应当令骑兵前出,做好反冲锋的准备,以策万全。” 马腾点了点头,然后在征求了牛辅的意见之后,便下达了骑兵前出的命令。 西凉大军的八万战骑分成两队,缓缓向前走去,防止罗昂军的袭击。 攻守大战从早上持续到了中午,又从中午持续到了晚上。 守军方面好不容易抵挡住了联军的进攻,而猛攻了一天的联军也停止进攻,退回了军营。 守军将士疲惫不堪。 此时,大战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城头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士气十分低落。 李肃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有些疑惑。 在这两天时间里,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战斗的全是北军和西凉军步军,而罗昂的直属部队却没有多少人。 今日如此恶战,城墙上险象环生,但罗昂麾下的精锐主力却都没有出现,就连张辽、赵云、潘璋、许褚也都不见身影。 从城墙上下来,李肃找了个借口,来到罗昂麾下精锐主力驻扎的军营。 被守门的军官挡住了李肃的去路,抱拳道:“将军,主公有令,没有主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这里的军营。” 李肃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通报张辽吧,就说我李肃要跟他商议军务。” 那名军官支支吾吾道:“将军,张辽将军现在并不在军营中。” 李肃皱眉道:“我在城墙上并未见到张辽,又不在军营,当此形势严峻时刻,他难道胆敢擅离职守吗?” 那名连忙说道:“张辽将军并未擅离职守,只是去执行主公的命令去了。” 李肃趁机问道:“什么命令?” 那名军官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面露惊惶之色,连忙抱拳道:“将军见谅,这是主公给张辽将军的命令,小人岂会知道内容。” 李肃冷哼一声,道:“我亲自去问燕侯。” 说着,他便领着手下亲兵离去了。 这时,李肃在不久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一个亲信回来了,朝李肃抱拳道:“将军,属下按照将军的吩咐到南、北、东三面城门附近的民居中打听。在两天之前,联军还未兵临城下之时,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洛阳,不知去了哪里。根据百姓描述,领队的将军应该就是张辽、赵云、潘璋、许褚四人。” 李肃流露出意外之色,皱眉道:“罗昂一定准备了什么阴谋,情况不妙啊!” 说着,他便骑着马,朝自己的府邸奔去了,而一众亲兵连忙跟上。 不久,之前联络上李肃的那个人出现在了李肃的面前,问道:“将军如此着急见我,莫不是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 李肃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小姐可知两天之前,罗昂已经将主力部队派出了洛阳,而领队的将军就是张辽、赵云、潘璋和许褚?” 那人闻言,惊讶道:“竟有此事?” 李肃点了点头,神态凝重地说道:“罗昂根本没有让我知道此事,若非今日攻守大战,我发现守军情况不对,只怕还被他蒙在鼓里。我派人秘密到南、北、东三面城门附近的居民中间打探,打听到两日之前的夜里,张辽、赵云、潘璋、许褚率领罗昂麾下主力精锐,悄悄离开了洛阳,不知所踪。你以为这会是为了什么?” 那人忧心忡忡地说道:“不好。罗昂乃是当世名将,如此行动,只怕就是冲着联军去的。联军方面此刻定然毫无所觉,说不定…… “此事万分火急不能耽搁,我要立刻回去飞鸽传书,直接通知马腾他们,让他们小心戒备!” 燕侯府。罗昂的房间。 这时,罗昂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刚才的可怕景象只是一个梦境,长长地吐了口气,嘀咕道:“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这些王八蛋,都搞得我有些神经衰弱了。” 话音刚落。 这时,风声从不远处的窗户传了进来,一直响个不停。 罗昂骂道:“狗日的贼老天!明明还是初春,却不断给老子刮东风,想要害死谁啊?”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准备把窗户关上。 当他将手伸出去的时候,顿时愣住了,因为这风刮到手上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竟然带着一阵阵冰凉的感觉。 他心头一动,顾不上穿衣,赶紧奔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