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胡听说罗昂带来的兵马竟然有五、六万,先是一惊,然后皱起了眉头。 其实,刘胡并非是一个无胆之辈,只是来的汉军是罗昂的军队。如果是别人的军队,他绝对不会害怕。 对于这样的人物和这样的军队,他虽然不愿承认,但内心深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 不久,天色暗了下来。 这时,城外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刘胡心头一动,赶紧跑上城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他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那如同阵阵滚雷般的巨响在天地间回荡。 顿时,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刘胡不敢大意,令所有人马戒备,以防不测。 时间慢慢地流逝,一直紧绷神经的匈奴人和鲜卑人都已经疲惫不堪。 只见许多人在战位上睡了过去,就连刘胡也经受不住疲惫的袭扰,开始昏昏欲睡。 这时,刘胡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月已经西斜,应该已经到了后半夜。 刘胡朝城外看去,见黑暗中已经没有了马蹄声,想必对方已经休息了,然后交待了几个头领一番,准备回去睡觉。 这时,刘胡等人看见城内的一支匈奴骑兵朝南城门奔去了。 刘胡身边的一个头领神情一动,急忙道:“大头领,那好像是今天逃来的那支骑兵啊!” 刘胡也认了出来,立刻喝道:“快派人传令,叫他们停下!” 身边的一名头领立刻取出一支特制的响箭,朝那支骑兵射了过去。 箭矢划过夜空,发出长长的声响。 这是匈奴人传令的一种方式。一般来说,听到这样的响箭,每支军队都会立刻停下来待命,但那支军队却充耳不闻,反而还加快了速度,朝城门那边奔去了。 刘胡着急道:“不对,快传令城门那边戒备!” 那名头领赶忙取出两支响箭,同时朝城门的方向射去了。 南城门上的几个匈奴人被这响箭声给惊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东张西望,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空中传来一片尖锐的破空声。 城门上下的匈奴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箭矢射倒了大半。 剩下的匈奴人听见箭矢发出的声音,瞬间惊醒了过来。 这时,他们看见许多匈奴人提着长刀,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来了。 不等他们采取措施,那些“匈奴人”已经冲入他们中间,大肆杀戮起来。 顿时,猝不及防的匈奴人被砍得东倒西歪,并且倒在血泊中。 在东城墙上的刘胡看到这一幕,急令各军救援。 很快,那支“匈奴骑兵”占领了城门,然后将城门给打开了。 无数汉军战骑看见城门被打开了,直接奔涌而入。 就在这时,东城门外响起了战鼓声和呐喊声。 东城门附近的匈奴人和鲜卑人见状,大为惊恐。 这时,鲜卑人纷纷弃城逃跑。 许多匈奴人见状,不知道刘胡会不会跟着逃跑。 很快,整个合阳城就乱成了一团。 南城门。 冲入城中的汉军战骑所向无前,攻势不可阻挡。 顿时,一队队匈奴人被冲入城中的汉军战骑给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东城门。 此时,许多汉军骑兵涌出了黑暗,然后猛攻城墙。 刘胡和他手下的匈奴勇士正在猛攻城墙,顿时惶恐到了极点。 这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原来是刘胡附近的许多匈奴勇士被城外射来的箭雨打翻在地了。 一名头领惶急地看向刘胡,道:“大头领,我们守不住了,快跑吧。” 刘胡看着城内一片混乱,又听到城外传来巨大的声音,只觉得再不逃走的话,这条性命就要撂在这里了。 刘胡急声喊道:“快撤退!” 匈奴人听见刘胡喊出撤退两个字,顿时兵败如山倒。他们跟在追在鲜卑人后面,从北城门那边奔涌而出。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合阳城就换了新的主人。 罗昂看着眼前规模不小的城池,一脸赞叹地对赵嫣然说道:“嫣然,你的计策真了不起。我们几乎没怎么接战,就让敌军兵败如山倒了!” 赵嫣然朝罗昂抱拳道:“末将不敢居功。如果不是主公威震蛮夷,末将的计策根本无法成功。” 罗昂呵呵笑道:“你我之间就不要互相拍马屁了。” 赵嫣然闻言,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就连眼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 这时,一名将官匆匆跑到罗昂面前,兴冲冲地禀报道:“启禀主公,城中发现了大量的粮草辎重,足够大军三个月使用。” 罗昂、张合、成廉和赵嫣然闻言,顿时一喜。 罗昂笑道:“看来匈奴人和鲜卑人集结的粮草辎重都在这里了。这一下,我倒要看看匈奴人和鲜卑人要如何东进。立刻给我焚毁这些粮草!” 那名将官应诺一声,然后跑了下去。 罗昂看向赵嫣然,道:“嫣然,我们得立刻撤退。要是左贤王反应过来,我们可就有麻烦大了。” 赵嫣然点了点头,立刻下去集结各军。 没过多久,合阳城内的粮仓升起了火焰。 不一会儿,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顿时,整个天空都被映成了红色。 一名将官跑到罗昂面前,抱拳道:“启禀主公,所有的粮草都已经全部点燃。不过,我们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该如何处置?” 罗昂皱眉道:“我们现在可没办法带上那些东西。” 那名将官问道:“难道都留给那些蛮夷吗?” 罗昂道:“你立刻带一队人马,带着这些金银珠宝出城,在城外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挖出一个坑,将这些金银珠宝给埋藏起来。” 那名将官抱拳应诺,然后就跑了下去。 这时,赵嫣然来到罗昂的面前,抱拳道:“主公,各军已经集合完毕,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另外,有发现被匈奴人掳掠来的许多百姓,应该如何处置?” 罗昂闻言,大感头疼,问道:“又有被掳来的百姓?多少人?” 赵嫣然道:“有数百人,都是年轻的女子。她们都已经家破人亡,我们……” 罗昂皱了皱眉头,道:“带上她们,给她们换上甲衣。对了,她们会骑马吗?” 赵嫣然点了点头,道:“她们都是北方的儿女,自然会骑马。” “那就好。把缴获的战马分给她们,带她们一起回去。” 赵嫣然抱拳道:“末将领命。” 说着,她便勒转马头,立刻跑了下去。 不一会儿,罗昂骑着战马,来到了广场上。 此时,所有的官兵都已经集结完毕,但有一队身穿匈奴皮夹的骑兵正站在军队的最旁边,而这队骑兵,正是那几百名被救回来的汉家女子。 罗昂把手一挥,扬声道:“回家!” 然后,大军开动,迅速离开合阳,沿着之前过来的路线,朝洛阳走去了。 不久,队伍来到了渭水边,然后在渭水边的荒野上奔行着,一直走到天黑,便在渭水边歇息。 第二天清晨,大军再次出发。 如今他们深入敌军腹地,再加上已经完成任务,就必须尽快撤离,以免夜长梦多。 这天上午,大军沿着渭水岸边,继续向东行进。 只见整个队伍分成了两部分,数百名战骑作为前哨在前方开路,而大队骑兵则紧随在后。 石贲是前哨骑兵的队长,生得虎背熊腰,格外强壮。他原本只是一名普通士兵,但这些年战斗下来,已经升为了队长。 石贲率领手下的骑兵队奔上了渭水岸边的一块小台地,朝远方眺望了一遍,看见草原苍茫,一眼望不到头,而一簇一簇的树林则点缀在则大草原上。 石贲把手一挥,率领手下骑兵,奔下了台地,朝前方不远处的那片小树林跑去了。 那片树林旁有一条小溪流,绕着小树林,注入不远处的渭水中。 这时,树林背后出现了许多人影。 石贲见状,立刻提高警惕,然后朝那些人影看去,赫然看见数百名匈奴骑兵从树林背后奔了出来。 石贲眼睛一睁,举起手中的马槊,厉声道:“兄弟们,跟我杀!” 数百名汉军骑兵发出一片呐喊,然后骑着战马,朝那些匈奴骑兵冲去了,而那些匈奴骑兵也发现了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一边怪叫着,一边迎面冲来。 匈奴骑兵纷纷举起弓箭,朝汉军骑兵射去。 顿时,有十几名汉军骑兵被箭矢给射倒在地。 汉军骑兵举起了骑兵弩,朝匈奴骑兵射去,将对手射得人仰马翻。 转眼间,双方冲撞在了一起。 汉军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将匈奴骑兵砍落马下,而匈奴骑兵奋力反击,十分凶悍。 一个汉军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马槊,将迎面冲来的一个匈奴骑兵给捅下战马,却被另外一边冲来的匈奴骑兵给扑落马下。 顿时,两个人摔到地上。 那个匈奴骑兵骑在那个汉军骑兵身上,狠命地掐着那个汉军骑兵的脖子。 那个汉军骑兵奋起全力,把他掀翻,然后压制住他,而那个匈奴骑兵奋力挣扎。 那个汉军骑兵用左手按压着对方的头脸,右手迅疾拔出腰间的环首刀,猛地刺入了那个匈奴骑兵的胸膛。 那个匈奴骑兵抽搐了几下,停止了挣扎。 石贲策马冲到领队的匈奴头领面前,大喝一声,双手挥舞着马槊,朝对方刺去了。 匈奴头领毫不退让,挥刀对攻。 两人恶斗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匈奴头领一刀劈来。 石贲见状,来不及躲闪,就被对方的弯刀劈中了肩膀。 顿时,锋利的弯刀劈开甲胄,砍入了石贲的肉体。 那个匈奴头领狞笑道:“我要你的人头!” 说着,他收回弯刀,准备给石贲致命一击。 这时,石贲挥舞着手中的马槊,朝那个匈奴头领的胸膛刺去。 那个匈奴头领见状,想要躲避马槊的攻击,但已经来不及了。 “扑哧!” 那个匈奴头领被马槊刺中了胸膛,直接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石贲抽出马槊,朝匈奴头领的尸体吐了口口水,举起手中的马槊,厉声道:“杀光他们!” 匈奴人见头领被杀,大为恐惧,顿时混乱了起来,而汉军骑兵则士气大振,奋勇攻杀,杀得对手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不久,战斗结束了。 只见石贲坐在地上的一块青石上,然后脱掉甲衣,而一名士兵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他伤得并不严重,因为对方那一刀的大部分力量都被护肩的甲胄给抵消掉了,否则的话,他这条膀子怕是要报废了。 一名军官押着几个匈奴骑兵,来到了石贲面前,抱拳道:“队长,抓到几个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