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尚没有任何反应, 林正源压抑在心中这么久的愤怒爆发了，声音回荡在密道中，有回音响起。</p>
“谢洵，你以为还是从前吗？！棠安是为了我才接近的你！她爱的是我，想杀的是你，你以为你算什么？”</p>
周遭数百人拿着利刃，在火光中对准谢洵，刀刃尖端在火色下透着森寒的光，随时可以贯穿身体。</p>
气氛剑拔弩张, 一触即发。</p>
站在中央的人不为所动，眼神越过林正源, 落在孟棠安身上。</p>
他在等她走向她。</p>
和她计较什么呢。</p>
只要她过来，这一切就算了。</p>
只、要、她、过、来。</p>
谢洵几乎是咬牙切齿、鲜血淋漓的在心中想。</p>
一秒、两秒。</p>
这里看不到时辰的流逝，两侧墙壁上的火把明灭闪烁, 所有人的心思都埋藏在最深处，谁也看不清谁的脸。</p>
孟棠安亭亭玉立，站在林正源的身旁, 裙摆微微飘动，眉眼沉静温柔，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p>
只是不爱他了而已。</p>
两人在静默中四目相对。</p>
她弯起眉梢，露出了一个谢洵最熟悉的笑容，那么深情，那么动人。</p>
谢洵指尖阵阵发紧，心下微松。</p>
她却什么动作也没有，声音是江南的软糯绵绵，亦如唤他无数次洵郎，这次道：“徐北侯, 这场游戏，结束了呀。”</p>
她和他之间, 结束了。</p>
选择，已经明了。</p>
“游戏？”仅仅两字, 将谢洵推到了冰川陡峭边缘，冷到心跳凝滞, 声音低哑，“你当是游戏？”</p>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双眼睛，睫毛纤长，眼眸清澈，看向他的眼神熟悉又陌生，有笑意，有防备，唯独没有半分爱意。</p>
无数个日日夜夜，同床共枕，她曾眉目含情，满眼痴缠的看他。</p>
事到如今，他才真正清楚，她眼里根本没有他。</p>
孟棠安生了一双最会骗人的眼睛，桃花眼最含情，她不笑的时候都像是爱慕，更何况是故意欺骗。</p>
“是。”她看着他，一点也没有停顿的，哪怕是半刻迟疑。</p>
林正源心中暖流划过，即使他知道孟棠安一定会选择他，还是不安了刹那。</p>
他们在一起十年，岂是谢洵比得起的？</p>
“谢洵。”林正源含笑道，是胜利者的得意姿态，“你不该阻拦我，如今命丧黄泉，是你自找的。”</p>
他抬起手，下令：“杀——！”</p>
“？？？”祁楼蹲在孟棠安肩上，“你真打算眼睁睁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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