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宋弘义来北平没多久,可交际还真是广泛,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 林泽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喝着起泡酒。 “这位先生,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在场的不是中年男人就是老头子,要么就是日本小矮子,林泽在这里相当耀眼,不时有舞女或者女性客人来请他跳舞。 宋弘义有点羡慕,对林泽说道:“老弟,你怎么不去跳一跳?要是跳的对眼了,说不定晚上就不用自己一个人睡觉了,哈哈哈。” 林泽问道:“宋先生,您以前干过反谍工作?” 宋弘义喝了一口酒,“老弟,我没干过反谍的活,但我想着,这事应该不难,一个人如果是特务,那他的生活,他的行动,他与人的交往,总会有与常人不同的蛛丝马迹,而只要找出这些不同,再利用各种手段进行调查,总能得到事情的真相。” 林泽点点头,“那您想怎么找到这个李梦娜的不同之处,咱们总不能天天在这看她跳舞吧。” 说着,往舞池那边看了看。 李梦娜正跟一个维持会的老头子跳舞,两人还聊着什么,她不时发出一阵娇笑,引得旁边的男人频频侧目。 宋弘义喝完杯子里的酒,把水晶酒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老弟,我以前虽然是个军人,但我看人最准,只要跟这个李梦娜聊上几句,我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更何况,我还带了诱饵。” 说着,他指了指沙发一个公文皮包。 只见他走向李梦娜,跟她身边那个老头说了几句什么。 老头儿很给面子,让出了位置。 宋弘义高高大大,卖相还是不错的,他伸出手来,对李梦娜说道:“这位小姐,能请您跳支舞吗?” 李梦娜娇笑道:“人家还没跳完,你就要来抢,先生好霸道。” 一边说,一边把手递给宋弘义。 “先生贵姓?” “免贵姓宋。” 两人伴随着舞曲轻轻摇曳。 “宋先生,看您的气势,应该是位大人物。” “哦?李小姐也不小。” “讨厌,宋先生不要捉弄人,再说了,人家也没有很大啊。” 跳了一会儿,两人到一旁沙发上休息,李梦娜端着一杯酒递给宋弘义,“宋先生还没说,您在哪高就?” 宋弘义洋洋得意道:“倒是谈不上高就,不过是宪兵司令部的行动队长。” 李梦娜眼里冒光,“我想起来了,我见过您,之前为了欢迎您,宪兵司令部办了舞会,当时还停电了,是不是?” 宋弘义故作矜持的点点头。 没想到李梦娜直接挽住他的胳膊,一阵撒娇道:“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还捉弄我?不行,我要你赔。” 宋弘义问道:“我何曾捉弄你?” 李梦娜凑近了,轻声道:“您说我大,您怎么知道?这般信口开河,不是捉弄是什么?” 宋弘义暧昧的笑笑,“这也不算信口开河,不过目测倒是并不准确,晚上量一量就知道了。” 李梦娜又是一阵痴缠。 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这对狗男女,林泽恶心的别过脸去。 这李梦娜还真是腰里两副牌,见谁跟谁来啊! 看来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那两个鬼子,就是被这样钓成翘嘴的! 两人聊了许久,宋弘义一副喝多了的样子,走到林泽这边来,拿起公文包,然后回去跟李梦娜告辞。 “梦娜小姐,我得回去了,咱们明天再见。” 李梦娜面带幽怨,“宋先生,梦娜哪句话得罪你,你指点给梦娜,梦娜以后不再说就是,为什么说走就要走呢?” 宋弘义笑着揽住她,“美人,我也不舍得走,只是这包里有重要资料,不能带着在外面过夜。” 李梦娜像小孩子一样,抓着宋弘义的胳膊,噘着嘴痴缠,“不,我不要你走,我就不!” 随后又凑上前,用勾人的语气说道:“宋先生,你不是还要量” 宋弘义一听,顿时走不动道了,让李美娜拉着朝客房区走了。 他还不忘回头给林泽使了个眼色。 林泽见状,心想这个李梦娜,八成有问题。 可她真的是特务吗? 这也太禁不起试探了吧! 见他们上了电梯,林泽去大堂给北原兰介打电话。 “北原太君,是我,林泽。” “哦,林桑,有什么发现吗?” 林泽说道:“宋弘义想了个办法试探这个李梦娜,他谎称公文包里有重要文件,现在李梦娜拉着他去客房了。” 北原兰介一听,也觉得这个李梦娜很可能有问题。 但他随即有点失望,相较于李美娜有问题,他更希望宋弘义有问题。 随后吩咐道:“林桑,你辛苦一下,今晚就在酒店等着,要时刻观察宋弘义的动向。” 林泽暗骂一声,心说自己怎么观察宋弘义的动向,难道要冲进宋弘义的房间,要求那对狗男女给自己来个现场直播吗? 嘴里还是答应着北原兰介,北原很满意的挂了电话。 林泽才不会那么兢兢业业,直接让六国饭店的经理戴尔莫给自己开了个房间,睡觉去了。 林泽还叮嘱戴尔莫,如果李梦娜房间里的人出来了,就去敲林泽的房门叫醒他。 戴尔莫满口答应,还贴心的问林泽要不要准备点小节目,林泽摇摇头,上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林泽吃了早餐又在大堂里等了许久,宋弘义这孙子才下来。 只见他一脸疲倦,黑眼圈很重,无精打采的跟林泽打招呼。 林泽笑道:“宋先生,昨晚辛苦了。” 宋弘义老脸一红,“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上去以后,装作喝醉了把公文包放在套间外面的沙发上,然后跟她进了卧室,可是睡了以后,这个李梦娜并没有什么异常,一直没有出去过,甚至都没有打听那个公文包的事情,我装睡装了一夜,可困坏了。” 林泽让戴尔莫端来一杯咖啡。 “那这么说,李梦娜可能没问题,就是想攀附权贵而已?” 宋弘义喝着咖啡,摇摇头,“还不好说,说不定她是怕被我察觉,或者想放长线钓大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