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泽起来一看,昨天夜里竟然又下雪了,院里白茫茫的,让姐妹来去做饭,自己抄起来竹子做的大扫帚,三下五除二把院儿里扫干净。 雪都堆在墙角,在里边埋一个缸,这就是天然冰箱。 若雪在一边彩虹屁,“爷好厉害,我跟姐姐昨天干了小半天,才把院子扫干净呢。” 林泽把扫帚放下,“拍马屁也得好好练字,十张大字,一张都不能少。” 家里还有点冻豆腐,兮月取出点咸菜,做了个咸菜滚豆腐。 林泽大惊,这可是九族快乐菜,吃不得啊! 该说不说,弄点浓稠的大米粥,吃这个咸菜滚豆腐也很好吃,看来这道菜不一定仅仅当作下酒菜。 吃完饭,看见路上的雪,林泽突然想起来唐婉儿那地方,房子都是破的,这么大的雪,别再给压塌了。 叫了辆洋车,去了粤省义圆那边的那处破败宅子。 小乞丐们可能都出去要饭了,只有岁数太小的,在那跟着唐婉儿学认字。 林泽想起来钮三儿带到黑市去帮忙的那几个小兄弟,还别说,这帮孩子里还真有人才,听说有个孩子在黑市那边很能吃得开,有些手段,下手也狠辣。 唐婉儿见林泽来了,连忙紧张的迎过来,“怎么到这来了” 林泽进去看了看,房子上那个大洞已经盖上了,但也就是弄了点稻草树枝之类的,胡乱盖上去,然后在上面抹上一层黄泥。 屋里边生了炉子,炭应该是钮三儿他们送来的,不过这房子四面漏风,破的地方太多,生炉子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对于这帮小叫花子来说,今年的冬天,是他们经历过最温暖的冬天了。 看着唐婉儿给这些孩子上课,林泽心里一动,不禁浮现了一个想法。 不过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再找高升平挡在前面。 他对唐婉儿说道:“这些孩子天天跟你认字?” 唐婉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们太小,天冷了,不敢让他们出去讨饭,就留在家里,反正没什么事情做,就用木炭教他们认字,其实,我写的也不怎么好,小时候,都是我爹教我的,他也只是识字而已,不会什么四书五经。” 林泽叹了一口气。 其实唐女侠是个好人,但偏偏在这个时代,当好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可以说,遇上林泽,唐女侠已经是非常走运了。 从兜里掏了一下,其实是从空间里把段掌柜给自己的那张房契拿出来。 之前林泽帮绸缎庄的段掌柜把儿子从宪兵司令部捞出来,段掌柜为了表示感谢,干脆送了套宅子,两进院,林泽本来想自己住,但这宅子在卧佛寺还往东,地方倒是安静了,就是离驻巡所太远,上班不方便。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把房契递给唐婉儿,“以后这地方就是你家,哎,仔细着点住啊,让这些孩子勤快点,都打扫干净了。” 唐婉儿傻了,接过房契,看着上面的字。 随后眼睛模糊了,脑海里只剩一句:以后这地方就是你家 “另外,这些孩子,你教他们也教不出来什么,我想个办法,过两天再说吧。” 林泽让唐婉儿这两天收拾收拾就搬过去,至于房门钥匙什么的,唐女侠擅长溜门撬锁,根本不用给她钥匙。 林泽转身走了,唐婉儿却喊道:“署长” “还有事儿?” “今天今天又该去找您汇报了” 林泽摆摆手,“我这不来了吗,这次的汇报就免了,下次再说吧。” 看着林泽消失在门口,唐婉儿咬了咬嘴唇。 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明明说好七天去找他一回的! 他来了,可什么也没干 想到这里,唐婉儿脸上发烧。 呸!唐婉儿,你下贱! 暗骂自己一声,回屋去让孩子们收拾东西了。 林泽的计划是说服高升平,然后给宪兵司令部报备,在南城招收那些流浪的孩子,组成一个预备警员训练班。 只要他们批准,那这个训练班到底教些什么,就是林泽说了算了。 当然了,也不好太明着来,但从中选取一些有潜力的孩子,开开小灶还是可以的。 还没等他去找高升平,回驻巡所的途中路过点心铺子,看到老马竟然挂出了欲购从速的牌子。 这是上边来任务了? 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换了衣裳,化成教书先生的模样,林泽去了点心铺子。 “老马,上面有消息?” 进了后屋,林泽坐下,马掌柜捧来一杯茶,“组长,您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放下茶杯,老马低声道:“总部的命令,要求咱们摸清马良的动向,提供关于马良起居、出行、出席相关活动的情报,配合北平站,铲除这个大汉奸。” 看来戴老板对金佛的重视程度提高的很明显,现在都不直接让金佛去搞刺杀了,而是尽量让他专门搞情报。 当然,以后既搞情报又负责执行的情况肯定还会出现,毕竟这是个独立小组,顾不上那么多规定。 林泽嘀咕一声,“打听情报倒是可以,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这老小子年事已高,不像其他人那样频繁出来活动。” 马良就是之前主持宋弘义葬礼的那个老头,皖系出身,后来投靠了鬼子。 他都六十多了,又不像高升平那样天天逛八大胡同,也不太出来参加宴会什么的,除非维持会或者宪兵司令部有什么重要活动他才会出现,比如上次宋弘义的葬礼。 而且此人不太好杀,他身材魁梧,又会武术,又当过军阀,可以说buff叠满了,等闲个人近不了他的身。 老马说道:“组长,我们尽力就算对得起总部了,至于最后到底能不能搞来马良的行踪,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总之您得保护好自己,不能为了任务,把自己搭里头。” 林泽点点头,“我明白,放心吧老马,你在这也多加小心。” 老马笑道:“最近那个林署长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呢,都不怎么上街了,我感觉轻松了不少,我都不太敢跟他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