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的路灯，像着了昏黄色的钢琴黑白键，在他侧脸跳跃。</p>
林迦避开那双过于灼热的视线。</p>
垂眸。</p>
指尖一下一下划着外套的纹理。</p>
思绪一点一点回拢。</p>
她开始复盘今天这一整天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现在这样。</p>
从早上开始，就格外闹心。</p>
懊恼之际。</p>
又听他说：“对了。”</p>
抽回视线，看他。</p>
“以后爱不爱我”他勾唇，眉迹染几分不属于他的顽劣气质，“在我面前说就行。”</p>
闻言，林迦心下愕然：“你！”</p>
“我。”他学她，笑着道：“怎么？”</p>
林迦汲气，淡淡鄙视：“偷听人讲话很不道德。”</p>
“我倒是不想听。”</p>
多伤心啊。</p>
他抽了那么多烟都压不下去那股情绪。</p>
这比直接在他面前告诉他厌倦他难受多了。</p>
他长指敲打方向盘边缘，一下一下，很轻，但很有节奏感，因为手好看，她的视线便忍不住看过去。</p>
“以后她要是再找你，不用理。”裴异说。</p>
“你可以让她别找我。”林迦回他。</p>
说完她就转过头去看窗外。</p>
明明今天温度这么低，她觉得现在好热。</p>
手也跟得上脑子，去摁控键，车窗降落的一瞬，猝不及防兜头浇上来一股冷风，跟刀锋刮过来一样。</p>
林迦又赶忙把窗户关上，手忙脚乱地引来背后一阵短促低笑。</p>
莫名难堪。</p>
懊恼的同时，林迦正了正色：“前面放我下来吧。”</p>
“送你。”</p>
“不用，地铁更自在。”林迦如实说。</p>
“我让你不自在？”</p>
林迦抿唇，没吭声。</p>
她好像能感觉到他在给她挖一个很大的坑，就等着她掉进去。</p>
“是我们的关系让你不自在？”他又问一遍。</p>
前面红灯。</p>
他踩了刹车停下。</p>
人行道上的行人如织，一夜之间，大家都好像裹上了更厚的衣服。</p>
当然也有只要风度的小姑娘，还穿着长筒靴和超短裙。</p>
车内静谧，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p>
但林迦却感觉这份静谧过于厚重，压的她喘不上气。</p>
他咄咄逼人，明显咬着她的话不肯放。</p>
“是。”</p>
林迦抿唇。</p>
时间仿佛短暂凝滞住。</p>
一瞬后，他裹挟玩味的笑意落地：“跟甲方在一个空间内就能让你不自在，林小姐以后的合作怎么谈？”</p>
林迦背脊一僵。</p>
他继续道：“还是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过分解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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