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梦欣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无法入眠,偌大的房间让我感到无比空旷,仿佛置身于古代的皇宫之中,寂寥而冷清。” 朱文昭微笑着安慰道:“原来是这样啊,你可能觉得家里的家具太少了吧?别担心,明天我会安排人送来一些新的家具。” 宁梦欣连忙摆手,轻声说:“不用了,我们不需要太多的家具。” 朱文昭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点头表示理解:“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念你的母亲了。没问题,我明天就去找王大哥借匹马,然后立刻启程去寻找大娘。骑马的话,一天时间应该能够往返。” 听到这话,宁梦欣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忧虑地说:“你说,如果前院的邻居看到你不在家,他们会不会又趁机使坏呢?” “哼,我想他们暂时不敢了。” 朱文昭的一番话,让宁梦欣安心不少,她轻轻的靠向朱文昭怀中,朱文昭赶紧说道:“我身上都是汗,都是汗” 阳光柔和的照在朱文昭脸上,他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从房间走出。宁梦欣已经打好了洗脸水放在了他屋前的水盆架上,而她自己在厨房忙着给朱文昭张罗在路上的吃食。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惊动了正在洗脸的朱文昭,苟守俭也迷糊着脸从西厢房走出来,看见朱文昭在洗脸,轻声道:“哥哥,你接着洗吧。我去开门。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来敲门,这不是打搅人休息吗?”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径直的朝着大门口走。 朱文昭迅速的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泽,却听见苟守俭兴奋的喊道:“哥哥,是李大哥与狂”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了嘴巴。 狂风现在可是排在马帮第一位的人物,县城的大街小巷还张贴着他的画像呢。 狂风与毡帽汉子各自牵着一匹马走进院内,马匹上各自驮了一大袋物资。朱文昭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宁梦欣也从厨房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朝着二人走。 “两位大哥,你们怎么进城来了?”朱文昭疑惑的问,他可知道进城来的凶险。 宁梦欣跟在朱文昭后面迎了上来,“两位哥哥,到屋内说话。” 狂风四处瞅下,在院子内树立这两根木柱子,想来是平时晾衣服立起来的,他与毡帽汉子各自把马绳拴在一根木柱子上。这才回过头来,对着朱文昭说:“你家庭院不错嘛。” 朱文昭应声道:“这都是托雷大哥的福气。他帮我买的院子。对了,怎么雷大哥没跟你们一起来?” 毡帽汉子微笑道:“他现在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以后估计跟我们一起出来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宁梦欣笑道:“看来是宁姐姐让他收心了。” 狂风指了指马匹与马匹上门的东西,说道:“连东西带马都送给小兄弟了。”此话说完,朱文昭、宁梦欣、苟守俭都吃惊的望着他。 众人在正房坐定,朱文昭让苟守俭去烧开水。 毡帽汉子轻叹道:“你们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嘛。是因为我跟大哥要离开河南日控区了。” 朱文昭惊讶道:“好好的为何离开呢?” 狂风长叹一口气,·“这是我跟张东峰谈好的条件,如果我不接受他的诏安,就必须带着兄弟们离开。” 朱文昭自然知道张东峰是谁。但没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 宁梦欣沉声道:“难道张东峰比雪狼还厉害?” 毡帽汉子平静的说道:“狂风在张东峰面前估计连屁都不算。日本人在咱河南地界上,全力扶持的就是他。他配备的都是日本最新款的武器,不是咱们敢招惹的。” 朱文昭冷声道:“一个汉奸头目而已,没想到那么张狂。” 毡帽汉子接着说道:“这人最是狠辣无情,听说他亲弟弟为了维护他们村庄的一个妇女不被日本人玷污,那日本人当着张东峰的面把匕首插进他弟弟的肚子。他连丝毫表情都没有。你说他还是人吗?” 狂风挥手制止了毡帽汉子继续说下去,对着朱文昭轻声道:“如今的匪帮将近一半都投靠了张东峰,我为了不连累兄弟们,不得已出走。你也要小心点,好像他在打听你的消息。想把你也招录进去,毕竟你也是上了排行榜的人物。” 朱文昭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马匪,他招揽我能干什么呢?狂风大哥不用担心,如果他们找到我,我自然会有办法逃脱。” 狂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保护自己。以后这匹血红就是你的了,希望它能成为你的好伙伴。” “这实在是太珍贵了。哥哥为什么不骑着这匹马离开地界,而是把它带到县城送给我呢?你也知道,这里只是县城东郊,没有可供耕种的土地,养一匹马容易引人注意。” 狂风笑了笑说:“小兄弟不必担心,这些问题我已经替你想过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递给了朱文昭。朱文昭接过通行证,翻开封面一看,上面写着:特别通行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凭此证可在控制范围内(办公府第、驻军军营除外)自由通行。 朱文昭很是惊讶,因为像这种证件肯定是花钱买不到的,除非是保安团与行动队的高级将领。 狂风看出朱文昭的疑惑,轻声道:“你不用多想,这是我与张东峰谈判条件的一部分,他给我办理一张特别通行证,也是笼络我的一种手段。另外,我不骑马是因为我想低调的离开,我跟老李已经买好了火车票,我们到了新地方后,会换一种新的方式生活,不想再骑着马四处流浪了。” “原来大哥想隐退江湖啊,不过做匪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这通行证太给力了,估计日军亲信才能办的下来。没想到张东峰会送一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