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你很好!”阿赫怒火中烧只能咬牙切齿挤出这么一句话,琼英根本不在意她这种不疼不痒的言语伤害,因为在她眼里任何没有实质的伤害都是无能狂吠。 琼英脸上笑的轻松像是方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一般,“大小姐若是消了气,琼英就该走了。”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好自为之!” 阿赫虽然不情不愿,但是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甩袖转过身去,琼英又像方才来时一样朝着阿赫的背影行了一个大礼,白芷看着夫人脸上那份隐忍的狰狞迟迟无法消退,心里甚是惊讶这样的大夫人,在她的记忆里这可是今日仇今日报的主,没想到这世间竟然除了大王还有能让她闷声赌气的人,当真是奇哉怪哉。 “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轻松就将这贱人放走呢?” 桃枝见阿赫这么容易就放过了琼英心里很是不快,这样好的机会可是不好找,这个小贱人平日里有老太爷护着想见她一面都难,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如宝贝一般的人竟然来这送东西?这里面没有猫腻她才不信呢。若不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然老太爷也不会让琼英跑这一趟。 阿赫听着桃枝的话心里划过一丝狠厉,只见她秋眸带刀的看向桃枝,“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不是,净想着拿我做筏子!卖弄聪明的人下场是最惨的,这话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阿赫缓步上前轻柔的下摆像是摇曳在风中的柳絮,可是她的眼神动作却像是带着荆棘的玫瑰,炫目又扎人。 “我喜欢聪明人,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蠢货。” 阿赫又上前两步,眼里沁着寒霜,那灼灼的目光像是可以将人窥透分明,脚步越来越近,直到仅有一掌之隔时阿赫停下了脚步,她冷眼看着面前之人那慌张的神色,冷声问到:“怕什么?你是跟着我的老人,我不会忘了你,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只要听话,本夫人定会让你得偿所愿,且看你老实不老实,别试图激怒我。” “你是知道的你家小姐脾气不好,说不定哪日就不耐烦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 阿赫临走时深深凝了她一眼便转身又坐回秋千上,荡在半空神游天外看着天间的飞鸟流云愣愣发呆。 “姐姐你这帕子掉了。” 这边琼英出了碧波苑刚走到雨花阁的廊角时就听身后一个人叫住了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庭院里洒扫的小侍女,这侍女其貌不扬的,放在这后庭里根本就没有丝毫存在感,如泥牛入水一般。 琼英停下脚步恍然转身,看向手里拿着帕子的小侍女,垂眸扫了眼还真是自己的手帕,没想到本该在自己怀里的帕子竟然从自己的身上掉了下来,幸好这小侍女捡到了,若是被旁人捡到就凭着上面还有自己小字又不知要招来多少平白的祸端,于是客气浅笑道:“多谢了,确实是我落下来的。” “无妨,姐姐面生,是新来的侍女?” “我是大夫人家的家奴,平时少有来你自然不识得我。” “原是这样,姐姐这手帕拿好。这里是后庭不比府里,要是让人捉到错处可是天大的事。” 琼英笑着接过帕子,不在意的看了眼就随手塞进自己的袖口里。 祁家 “老爷,老爷!” 这边祁云刚一进门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匆忙的脚步声,管家边追边喊,听得祁云这酒算是彻底醒了,“叫什么叫!你叫魂儿呢!” 老管家哼哧哼哧追上祁云,年岁大了跑上这两步还不够喘的,“哎呦我的老爷,您也不看看老奴这老胳膊老腿的能跟上您这脚步吗。” “出什么事了。” 老管家讪讪然,“是这样的,老太爷请你过去,本来以为您从朝会回来就会直接回家的,谁想老太爷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让我盯着了。” 要说在外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祁云大人最怕什么那一定是不怒自威的老太爷,“老太爷知道什么了,还是谁又在他跟前乱嚼舌头根子!” 老管家想说还用得着别人嚼舌根子,整个祁家还有什么是老太爷不知道的,甭说是想要知道朝会的事就是将手伸进大王的眼前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些年老太爷年纪大了,也有了慈悲心肠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喊打喊杀的,可是这人习惯风格可以变但那副心肠呢? 老管家心里闪过一丝恍然,不过他从不认为老太爷做得不对,也许老太爷对于有些人来讲不是个好人,甚至是个恶魔,可是这世上活着的人有哪个不是为了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祁家,为了族人能延续百年的尊荣。 “老爷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您还是快去书房见老太爷吧。” 祁云无奈的撇了撇嘴,他就知道今个这顿说落是躲不过去了,估摸着别庄的事已经瞒不住了,老爷子现在肯定知道自己背着他豢养私兵的事了,祁云一边脚步不停的往书房的方向走,一边不断地在脑海里思虑该如何跟老爷子说这件事。 夜跟在祁云的身侧小声问道:“大人,老主子这么急找您有什么事啊。” 祁云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他找我有什么事你还不知道?” “属下……该知道吗?” 祁云气极反笑,“你觉得呢?” “属下这不是不知道才问您么?…”夜困惑的挠挠头,心里还纳闷自己今日还没跟老太爷禀报啊?!这么快就泄密,此锅他才不背了! “大人您这可冤枉属下了,我这今日可是刚跟着您一起回来的,哪里来得及跟老主子汇报。” 祁云气的牙痒痒,真是反了这人竟然当着自己明目张胆说这事,还是自己对他们太仁慈了,不过想起他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爹还是算了吧,他老老实实的被监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爹也不会害他。 “行了,就算没有你,还有别人,总之……算了走吧。”祁云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深沉的父爱压得他也确实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