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嬷嬷终于被这笑声给回了神，‘又惊又喜’的说着，眼眶里还隐隐带着一丝泪意，给人真挚却不趋炎附势的既视感，“老奴何德何能竟然能得主家这样的庇护，这，这让老奴该如何报答主家大恩啊……”</p>
祁云不怕她‘感动’，就怕无动于衷，这样的反馈恰到好处，也是最让祁云舒心的‘成果’，这个渠嬷嬷别看只是个掌事姑姑，若是拉拢过来哪怕交个善缘兴许在未来还能有大用处呢。</p>
“不妨事，不妨事，你们好好照顾太夫人这是应得的奖赏。”</p>
“好了，前面带路吧，别让太夫人久等了。”</p>
渠嬷嬷手臂一伸请祁云先行，自己侧身而行落后半步，没人看见渠嬷嬷在转身之际眼神中冷意幽深。</p>
后庭中的女子似花非花，即便成为了明日黄花，但是脚步所至便能踏雪留痕，自作聪明终究会遭了反噬。</p>
二楼上的窗棂前入目之下便是整个后庭，记得这座映月阁刚修好时太夫人最是喜欢站在此处登高望远，站在这里似乎可以将掌控后庭的权势具象化，那种迷人的滋味让人贪婪得一再迷失，后来她便习惯了无事在这里凭窗而眺。</p>
带着清晨霜露的风从窗口涌进来胜过最好的醒神佳品，那清冽的感觉让她这几日来的昏沉有了片刻轻松。</p>
“臣祁云参见太夫人顺意康泰。”</p>
祁云的声音打乱了太夫人的思绪，回神看向跟自己恭敬行礼的祁云，太夫人眼睛里惊诧一闪而过，须臾间脸上就适时地浮现亲切的笑容，“自家人何须多礼啊。来，快起。”</p>
说着就要扶起祁云，祁云也顺着太夫人的手起了身，“俗话讲，礼不可废，妹妹如今是太夫人，哪能在礼数上怠慢了。”</p>
祁云跟着太夫人走到临窗的紫檀雕花软塌上坐下，两人隔着凭几相对而坐，不一会宫人就将煮好的果茶端了上来。</p>
“哥哥一早前来，我总该招待的，这不提前就让人安排好了早膳，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儿定要多用些。”</p>
太夫人本来年轻时就是端庄的美人，如今花期不在却还是风韵犹存，笑起来让人很是舒服。</p>
毕竟以前两人的关系很好，祁云看她笑了仿佛又回到年少之时，不禁有一瞬间的感慨盈动心间。</p>
“太夫人……”</p>
“哥哥还是叫我小婉吧。”</p>
祁云闻言一怔，这个称呼实在是太久远了，既陌生又熟悉，仿佛这两个称呼间跨着半辈子。</p>
“欸，自从你嫁了人这什么事都得有规矩束缚，今日若不是你提起，这个名字倒真要被岁月淹没了，想不到当年在我身后跟着的小尾巴成了如今巴方最尊贵的太夫人。”</p>
太夫人听着眼前之人说起的以前，心里也不由恍惚一瞬，这也就是他提起，不然连自己都不记得那个跟在他身后永远在命运的关口处被舍弃的‘小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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