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烛火在秋风的浮动下时隐时现,忽明忽暗。原本端坐案前的俊美男子不知何时起身,此刻正在宽敞明亮的大殿内来回踱步。
“阿兄,你不要走来走去的,晃的我眼晕。”阿好看着在大殿内踱步的兕寒心生无奈,她也不知道自己都已经将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毫无保留了,怎么他看起来不见轻松,反而更愁了。
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在自己看来这男人要是计较起来也不承多让,同样是心机深沉,难以揣摩啊!
兕寒看了一眼无精打采坐在那的小团子,走了过去,“阿好,从明天起到咱们离开王都之前,你都不可以再擅自离开官驿,除非有我陪你。”
阿好一听这话立马就精神了,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控诉兕寒的恶行,“阿兄,你不会是想把我给关起来吧?!”
“不是关你,是不允许你擅自出行,除非有我陪同。”
“阿好,如今局势扑朔迷离,王都的水太深了,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今天的一桩桩一件件要说是偶然恐怕只有三岁孩子才会相信。”
“我们的身份会让我们在王都处处掣肘,而且敌在暗我在明,如果稍有不慎那就是腹背受敌满盘皆输啊!”
“所以阿好,越是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越是不能任性,我们必须保证风平浪静安然无恙的回家。你能明白阿兄的意思吗?”
阿好抬眸看向兕寒,看到兕寒脸上少有的焦虑之色,重重的点了点头,“阿兄,阿好明白,你放心吧,孰轻孰重我能拎得清,不会拿兕国的安危,阿兄的安危开玩笑的。”
不知想到什么阿好面露难色,兕寒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怎么了,有什么事还不能和阿兄说?”
阿好看向兕寒对上他鼓励的眼神,“阿兄,你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敬川先生吗?”
兕寒稍一回想,记起这不就是阿好刚说的飘香楼那个乐师吗?
“记得,飘香楼的乐师。他怎么了?”
阿好拉过兕寒的胳膊,“阿兄,他的女儿得了重病,是寒热症,王都之中没有人能够医治此症,这种病只有祭司伯伯才会医治,所以我想帮帮他们。”
兕寒思索一瞬,看向阿好,“阿好为何执着于此。此人又为何非帮不可?”
“也许是直觉,我总觉得应当帮他们,再说那人绝非泛泛之辈,而且是位懂得知恩图报的端方君子,阿兄是惜才之人,要是见到他应当也是愿意他的。”
兕寒看向妹妹写满坚定的小脸,就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自己最是了解,既然如此又有自己跟着,看看又有何妨。
兕寒考虑清楚后,摸摸阿好的小脑袋,“好,这件事阿兄答应了,但你要答应我,到时候必须一切都听我的。”
阿好兴高采烈的一把就搂住了兕寒的脖子,冲他伸出一只小手做保证,“阿兄,你放心,我保证不捣乱,一切都听兕大将军号令!”
兕寒看着她嬉笑的样子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