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井堂出口成章,巧思诡辩,当年一篇针砭时弊的策论让多少老臣心服口服,可谁想的到这能言善辩心思诡谲的井堂到了井方面前却是如此单纯,如同一汪清潭,清可见底。
‘噗嗤’井方笑出了声,“堂哥,你真有意思,想我井国的大才子居然还有这么耿直的的一面,就连说话都让女孩子舒心。”
“不过,我倒很是羡慕未来的堂嫂,她一定会很幸福的,以后堂哥也会像这样照顾她的。”井方说着说着就渐渐敛住了笑容,有些落寞的说道。
“不会的!”井堂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又马上意识到这样不妥,又轻咳一声恢复往常轻松的神色,“井堂永远都会照顾关心公主的。毕竟公主喊我一声堂哥,井堂关心自己的妹妹也是应该的。”
“所以,公主不必有什么负担。”因为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会有其他女人,已见明月,眼中便再不可入繁星。你在我眼中就是那垂挂天间的明月,我的心将永远为你驻留。
井堂的眼中有万语千言,尽管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和那根本不受控制的心,但是那就要溢出眼底的深情又岂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如果真的能抽放自如的话,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爱恨情仇,痴男怨女了,有情总被无情恼,多少天涯沦落人。
井方并不是真的纯良之人,又如何不知井堂眼中的情绪代表着什么,只不过以前她是视而不见熟视无睹罢了,自己想要的他给不了,也给不起,既然如此又何必多做纠缠,但是如今有些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计划,才不得以让她改变计划。
此时的井方不再躲避眼前文雅男人的目光,抬眸对上他的眼神,井方心里漏了半拍,只因他的眼睛太过深邃太过赤诚,和他对望会让人清晰的看见自己在他心湖中的倒影,会因为他的清风霁月而窥见自己内心的丑陋,让人不自主的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井方不知道是自己入戏太深还是怎样,此刻她好像清楚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怦然心动,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井方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瞬心底有一丝动摇,一丝萌动,但是只在弹指间就被她死死的扼杀掉了。
这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要的,就不能存在,自己要嫁给这个王朝最尊贵的男人,要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绝不可以动摇,绝不可以!
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井方的心里话,亦或是她给自己的告诫,总之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井堂还是第一次与井方这么近的对视,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有一团火焰,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烧的他就要喷薄而出,那压抑已久的感情已经膨胀的无处宣泄。
他多想就这样直接向她坦白,告诉她自己的情,自己的真心。
自幼相识其实自己已经追随她十年了,那年她五岁,他十岁。
她个子小小的,笑起来温柔极了,每当唤自己哥哥的时候,她总会怯生生的望着自己,那时只知道她在宫里过的并不开心,直到今天初次见面的情景还恍若昨天。
初春的天气正是乍暖还寒,可是她就那样衣衫单薄的站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悄悄地哭泣,自己从不明白向来不爱管闲事的自己,那天竟鬼使神差的走到她身边,为她递上了锦帕。
那时的她显然没想到身边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竟连哭都忘了,就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直愣愣满是疑惑的望着自己,还有泪珠要掉不掉的挂在小姑娘的眼睑处,好像再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俏皮又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