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闻言朗声大笑,“哈哈哈~ 你这小姑娘这会儿倒是有些小女儿的样子了,给寡人带了一通高帽,说了半天不就是不想进宫吗。”
“民女,民女不是---”
商王轻捻胡须,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好了,寡人不会强人所难,瞧把你吓得,寡人清楚这王宫自不是人人都喜欢的好去处,能跳出踏云归的人自然不是庸脂俗粉,在宫外好好跳,寡人静待你再出佳作。”
沧澜匍匐身前的双手皆被冷汗浸湿,君王此言一出沧澜如释重负,感激的再次拜谢,“民女叩谢吾王隆恩!”
商王有些戏谑的轻笑,“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却视为重负,小丫头这般有趣,寡人便赏你一个清幽娘子的称号可好。”
沧澜不可置信的看向上首的君王,声音有些颤抖,“民女拜谢隆恩——”
直到这一刻沧溟紧握的双手才稍稍松懈,额间的冷汗已经薄薄布了一层,可见他当时心底到底有多紧张。
同他一样心绪不宁的还有那位权倾朝野的相爷,其实当沧澜揭开面纱时凌湛的心就已经乱了,他认出了这就是同邱月一同来过相府的沧澜,但是不知怎的,以前沧澜的面容一直没有这般出色,而且每次即便是见到她也是低着头一副胆小甚微的样子。
原来她一直都在隐藏自己,亏自己还夸口阅人无数,没想到这么个小女子都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本来凌湛心里还有些气闷,但是当商王要将她纳入教坊司时,凌湛却觉得胸口如同堵了块大石头,压得自己生疼,甚至比让那小女子当面戏耍时更甚。
就连手中的杯盏都险些被捏碎,还好那小女人有些自知之明,教坊司那种地方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去处,也就邱月那种艳俗的女人才为这么个地方而挖空心思。
要不是那个蠢女人有野心好掌控,自己又怎么会和她虚与委蛇,明明自己就是颗棋子可偏偏自命不凡痴心妄想,想想还真是可怜啊~
月上中天,琼英殿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兕寒身前已经围了许多结交攀谈的官员纷纷敬酒搭讪。阿好这会儿已经酒足饭饱了,无聊的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前仆后继,送走了一波又来一波,阿好有些苦恼的在想,这些人真的是朝中重臣吗?除了颠来倒去的那几句话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不是无脑的恭维就是盲目的崇拜,连战场上的事都一知半解还敢和阿兄探讨战事,真不知道这些人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此时阿好就见几个衣着华贵的夫人和小姐朝自己走来,阿好嘴角抽了抽,不会吧,这些人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阿好又看看自家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阿兄,心里直慌慌,她可不想让人当馅饼一样夹得不能动弹!
阿好朝身后阿奴和雍幸招招手,跟两人耳语几句,又看了眼还在冷着一张脸疲于应对的兕寒嘴角一弯轻笑一声,趁着那些夫人小姐还没跨越人海找到她,就要带着雍幸和阿奴开溜,谁料人刚站起来,就听见一道欠扁的声音,“殿下是不是忘记临行前答应将军的话了?”
阿好心烦的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忘了沧溟那个欠扁的家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