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玉看着她古井无波的面容,方才强压下去的烦闷又卷土重来,终是忍不住先开口。
本是想要问问她这几年过得可好,可是出口的话却不受控制的变了味道。
“三年不见,圣女好像连孤都不认识了,还是根本不想见孤。”
巫玉的语气就像是三九寒冬一样将再度相逢中为数不多的微妙悸动化作了冰湖。
“沧灵虽然人不在水寨,但是却也未曾怠政,想来大王应当没有什么可训诫沧灵的吧。”
沧灵声音空灵像是山涧里的清泉,柔顺的长发像是上好的绸缎,额角的碎发随着微风起落漂浮,没有珍贵的珠钗环佩,仅有一支雕着梨花的乌木簪嵌在云鬓间,腰间一块羊脂玉佩在阳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显然不是凡物。
巫玉鹰隼般的眸光紧盯着面前的女子,好像这样就能从她眼中窥探除了平静以外的东西,可惜结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沧灵清冷的眸子除了漠视再找不出第二种情绪,好像眼前的人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沧灵的漠视与疏离刺痛了巫玉的心,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那个救自己于水火的女孩眼中再没了星光,那份苦涩像极了几年前的那个雨夜,她看向自己那个眼神,就是这样无喜无悲好像与自己永远的割裂在两个时空。
巫玉眉峰一凛,一个闪身向前逼近几步,两人一掌之隔触手可及,三年的时光对她格外优待,即便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都足以让人的神魂为她倾倒。
漆黑的而狭长的眸子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企图把高高在上的神女拉下神坛,随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一起沉沦。
但是又让他失望了,沧灵的眼中没有任何光影闪动,炙热的呼气吹打在她凝脂般肌肤上却激不起任何波澜。
一颗石子可以让一片湖水荡起层层涟漪,但却不能让大海有片刻波澜。
巫玉鹰隼般的眸子再也没了最开始的冷静,泛红的眼眶紧紧盯着眼前那无动于衷的女子,“这天下的人都说孤心狠手辣,戕害兄弟,残杀朝臣,说孤是嗜血的恶鬼,可是在孤看来你才是真正心狠的那个。”
“十几年的情谊说抛弃连头都不回,再见面竟真的形同陌路,沧灵其实你才是最没有心的那个。”
沧灵直视他的猩红的眼睛毫不惧怕,眼神清澈的看向他狰狞的脸色,这次他显然气的不轻,世人仅知道巫玉残暴,却不知道他从不轻易发怒,即便取人首级也能高坐王座谈笑风生,喜形于色?他从未这样幼稚过。
她见过巫玉斩杀那几个王子的样子,他兄弟们炙热的鲜血溅在脸上却恍若未闻,就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有时候沧灵更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除了王图霸业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扰乱他的心绪了,当然也包括她。
“王上,你越矩了,沧灵是这巴方的圣女,也是神使,确切的说在这巴方我与大王平起平坐不分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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