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少年却有着与年岁不符的沉稳,深邃的眼眸仿佛有着看透人心的能力,给那清秀的容貌平添了几分神秘,达日阿赤威严的面容里带着难以忽视的审视。
“经历过生死的人果然都有一份无惧无畏,就是不知道四王子这次回来是想手刃仇人,还是要剑指储君之位呢?”
梦中惊坐起,这达日阿赤是怎么顶着一张莽汉的脸说出这么有心机的话,他分明是给自己挖坑嘛!
巴特尔万幸自己此时没有喝酒,要不然一准得被这糙汉给噎死。
“达日阿赤,多年不见,老友重逢不应该叙旧一番,怎么上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达日阿赤冷哼一声,黝黑的脸上神色不辨,但是却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不忿还有一丝莫名的怨念。
“哼,你还知道我们是朋友,我还认为四王子嫌弃我达日阿赤身份低微,不配与王族之子交好呢!”
巴特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许久,少年声音清冷低沉却又带着些许自嘲,“当年事发突然,阿翁命悬一线,稍有不慎便是阖族尽灭,我当初是抱了死志的。”
“只不过,我也没想到连长生天都不舍得本王子死在那,你说本王子是不是天选之子?连命都比别人硬。”伤感不到一瞬间巴特尔又恢复那副诙谐潇洒的样子,仿佛那些血海深仇只是像喝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的事。
达日阿赤知道真正的事实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阿弟原来在那些个他不曾参与的日夜里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想到这,达日阿赤严肃冷毅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柔色,“小阿弟,你这出去一趟嘴皮子见溜,不过与其在我这拌嘴,倒不如多想想见到大可汗如何重获盛宠。”
巴特尔端起银杯一饮而尽,果然还是烈酒痛快,“盛宠是可汗给的,争是争不来的,不然你看那岱森达日不就是个例子,想当初北疆大王子的威名谁人不知,可汗赐弓执掌三军好不威风,可是最后又怎样,还不是当了那玉面阎罗的手下败将,三军将士铩羽而归,他呢,现在还不是窝在他那个毡房里醉生梦死惶惶不可终日,为了大汗的恩宠提心吊胆?”
“所以啊,这人什么都能争就是这命可争不得,中原人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叫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巴特尔剑眉一挑,晃了晃手里的银杯,“与其多思多虑平添烦恼,倒不如多喝几杯酒来的痛快。”
“所以说,你九死一生替你阿翁夺回莫达尔部落,就是为了三年后回来认命的?”
巴特尔饶有深意的笑了笑,“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巴特尔饶有深意的瞟了眼帐外,“机会不是已经来了么。”
达日阿赤不由心惊,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竟然连自己都给算计进去了,他就说这小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刚一回来巴方那边就来人,兴许这小子一早就在筹划准备来一场浑水摸鱼。
许是看出来他这义兄的顾虑,巴特尔露出一个清澈单纯地笑容,这时候到有几分十几岁的少年应该有的阳光。
“反正不管以后怎样,我们都是长生天见证下的兄弟,兴许有一日兄长还要和我并肩作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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