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当杨继火看到了那个宴会厅的时候,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样。 宴会厅的门口,那俩个外国人,依旧是“里维斯”和“杰森”都还在那里,像两个雕塑一般的岿然不动。 杨继火拿出请柬,也没多看他们几眼,反正都是炮灰级别的“npc”,直接进入了宴会 大厅里面。 里面的人很多,形形色色的。有穿着考究的体面人,也有红着眼的醉汉,眼尖的杨继火发现,被宴请的人之中,好像什么职业,什么阶层的人都有。 他们好似没有一个确定的范围。 比如,如果是医院的宴请,那大部分都是医护人员还有一些高层领导的参与,但是,这里,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确定的人群。 就好比,此刻,他面前就有一位大叔,看起来蓬头垢面的,醉眼惺忪的在那里吃着自助。 而他一旁站着一位贵妇,那养护的很好的皮肤,乌黑秀丽的长发,还有一身紧身红裙,无不透出一股高贵的感觉。 这样的视觉差还比比皆是,还比如那个挺直了身板一看就是退伍老兵的络腮胡子的男人,在那里端着一杯鸡尾酒,正和一位出家的和尚相聊甚欢。 这 杨继火的眼神慢慢变得迷茫了几分。 身后,王大夫突然端着一杯马提尼,走到了他的身后,当然也顺手给他递过来一杯,他轻轻俯过身来,对着杨继火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在,看什么?” 杨继火:“嗯?” “” 短暂的经过大脑一片空白之后,杨继火仍旧没有看王大夫,也没接过他手里的马提尼。 他只是有些恍惚的问:“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贵人。” 王大夫掩面傻笑,杨继火有些诧异,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叮、叮叮—— 宴会的中央,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人,敲响了手里的铃铛。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聚集在了他的面前。 老人看着有八十来岁的样子,精神矍铄。 杨继火透过人群的缝隙,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体根本不像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该有的样子,而更像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没有驼背,更没有佝偻。紧致的皮肤下面,是清晰而完美的肌肉线条。 他就那么笔直的站在宴会的中心,此刻正万众瞩目 “大家久等了,算我周某设宴不周。”老人口齿清晰,声音铿锵有力。 杨继火又向人堆里挤了挤,身后的王大夫也有些好奇的跟着杨继火,向前凑了凑。 等了这么久,杨继火心里也好奇,所谓“上头的那些人”到底长什么样? 王大夫的手里还端着两杯马提尼,他挤在人群中小心翼翼的,所以不一会儿,就跟丢了前面的杨继火。 老人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胖子,穿着一身紧身西装,挺着个大肚皮,手里的雪茄在空中画圈道:“周境空,你别给我们卖关子了,快说说,这次邀请大伙来这里,到底又要推销什么产品?” “产品?”杨继火突然一愣。 他好像嗅出点什么了。 难道说 老人哈哈大笑,摆摆手道:“你个李大炮,就知道瞎起哄。想看产品是吧?喏,这不就是?” 那个胖子李大炮哈哈大笑:“你又在这卖关子。产品?哪有?”他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所谓的产品展示台。 “我不就是喽。”老人笑的更大声。 他的声音洪亮的有些惊人。 “不是,你个老爷子,怎么跟我们大伙儿开玩笑呢?我们可都是业务繁忙的大忙人,哪有空闲跟您老人家在这里瞎闹。”刚才还站在杨继火身旁的那个红裙女子悻然开口。 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埋怨。 听到这话,老人顿时阴沉下脸。看着那个女人幽幽开口道:“你个女子,知道什么?你丈夫今日怎么没来参加宴请?怎么,是我周某人请不动他了?” 女子有些惊慌失措,突然就收敛了几分,用手去扶额,掩饰心里的惊慌:“啊,老张今天局里有事,说什么临检,这不他还怕您怪罪,就让我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来参加了嘛。您勿怪,算我多嘴。” 女人说完,一脸心虚的低头,时不时的还看着丝绒质地的高跟鞋的鞋嘴,好似有点惊魂未定。 老人听了这话,脸上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他举目四处观望了一下,突然,他将手指了指杨继火身后的一个男人道:“来,就是你,上前几步,让我给你一个惊喜。” 身后的男人是坐着轮椅来的。他的腿不知是啥原因导致的,看起来好似有些畸形。但是,杨继火的眼尖,他看的出,那轮椅并不便宜。 顶级的碳纤维轮组精工做成的轻便轮椅,轮椅上还印着一行细小的法文。 一看就不便宜。 杨继火的眼睛顺着轮椅上的一行小字又轻微的移到了那人的腿上。 他的腿,在两条空荡荡的裤管之下,是一个只有黄瓜般纤细扭曲的小腿。看的杨继火有些心有余悸。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他看了眼周老,又看了眼自己好似不太确定。 “就是你,来、你上来。我给你送一份大礼。” 周老爷子笑吟吟的看着他,眉宇间都是慈容。 杨继火感觉掉入了传销窝,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走两步”嘛。 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品,本山大叔的走两步,至今都让他觉得那是忽悠的代名词。 那人倒是没杨继火这么多的心思,他拍拍身后站着的年轻人,年轻人将他的轮椅推到了宴会中央。 老人从胸前的口袋中摸出一个盒子,丝绒质地的,很像一个钻戒盒。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粒晶莹剔透的胶囊。 老人将胶囊轻轻递了过去,放在那男人的手心上,并轻声在那人的耳边嘱咐了些什么,才看向一众人道:“请录像的人,收起你们的手机,收起你的好奇心,是对我周某人最大的尊重,谢谢配合。” 四周的人群有些骚动,大伙在交头接耳了一阵之后,便都安静下来。 男人看了眼手里的胶囊,将那胶囊轻轻地放进了口中。 喉咙在咕蛹的时候,胶囊也顺着口水被送服到了身体里。 短暂的安静后,男人突然开始口吐血沫。 粉红色的血沫子,顺着嘴巴向外喷出。 所有人都惊恐的捂住了嘴巴,身体颤抖的同时,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正在剧烈抖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