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道夫被袭击的第二天,波士顿郊外的地下室中。 简与她的两位盟友再次聚集到一起。 “犀牛”女士,“猫头鹰”先生,“鳄鱼”先生齐聚一堂。 “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把我们两个找过来?” “鳄鱼”基拉夫不耐烦地看着简。 他昨天晚上刚刚完成了拼接尸,一晚上都激动地睡不着觉。 现在还有些困,急着去补觉。 “猫头鹰”虽然没有说话,但不断敲着桌面的动作,同样表现出他的不耐烦。 简干脆利落道: “既然大家都是盟友,我也不卖关子了。” “创世联赛的主要作用就是让卡师不断通过卡牌影响世界,再观察世界给予的反馈,” “在这个动态的过程中,不断地学习世界运转的机制,从而领悟出相应的卡牌。” 说完这些话,简停下来,观察两人的反应。 基拉夫与“猫头鹰”两人都很沉得住气,一言不发,等待着简说出她真正的目的。 两个老狐狸! 简在心中暗骂一声,如果她主动说出目的,那就是她有求于人。 很难不被这两个人趁机索要好处。 但没有办法,谁让她真的有求于人呢? 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如此契合她的世界。 于是,简只好继续往下说: “这个世界,我志在必得。”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同时我也会竭尽全力帮你们完善卡组。” “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有找到卡组的拓展方向,我可以帮助你们。” 闻言,基拉夫露出神秘的微笑,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地下室的门口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一只大象闯进了室内。 接着便是一头硕大的雄狮头颅从楼梯口探进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 简抿着嘴唇,她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接着她看向“猫头鹰”。 后者有些尴尬地挪了挪位置,瘦弱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确实不知道,说实话,我来参加创世联赛纯粹是为了碰碰运气。” “猫头鹰”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简和基拉夫用一种怜悯地神情看着他。 怎么回事,这种只有我不行的气氛! 但他也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简继续发言:“我在这个城市发现还有其他人也在搞这种事。” 她简单地将所看的伦道夫的遭遇告知两人。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也学习这个人吗?”基拉夫问道。 “当然,”简点点头,“我学习这个人,吸纳这个世界的土着加入到计划中。” “我准备成立一个炼金术公会,鳄鱼,你要参加吗?” 基拉夫闭目思考,片刻后睁开眼:“当然,但我不准备搞炼金术,我准备教那些人组合拼接尸。” “可以,” 简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这个请求。 她对于玩弄尸体没有什么特殊看法,充其量算是一种另类的死灵卡组罢了。 “你呢?”简看向“猫头鹰”。 “猫头鹰”苦笑一声:“我有拒绝的能力吗?只希望你们两人不会觉得我在拖后腿。” “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简承诺道。 然后话锋一转:“既然我们要继续合作下去,那就互相说一下名字吧。” “我是简·沃克·墨丘利。” 这个姓氏一出,两人看简的眼色都有些不同。 “猫头鹰”感叹道:“原来是神血后裔,怪不得你能知道这么多。” 基拉夫只是简单地介绍道:“基拉夫,圣堂人。” “猫头鹰”:“雅克·德·莫莱,也是圣堂人。” …… “呼呼呼!” 伦道夫·卡特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昨天被袭击后,他便昏倒在地上,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校医院内。 往日里一直看不上他的副校长,甚至亲自到病房里看望他。 告诉他不要太过拼命,要注意休息。 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严厉,仿佛没有系好上衣的扣子就会被直接开除。 甚至还给他批了三天的假。 但伦道夫并没有休息好,他一直在做噩梦。 在空旷无人的黑暗宫殿中徘徊,看见红发紫眸的小女孩。 在深不见底的漆黑海洋中下沉,窥视到铺满整个海床的巨大深蓝色软泥。 在浩瀚无垠的冰冷虚空中漂浮,梦见千眼百手的冷漠母神。 然后他就会醒过来,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披上外套走到窗前,伦道夫惊讶地发现,又下雨了。 即使是波士顿是港口城市,这下雨的频率也太高了。 他从中嗅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 “叮咚!” 突然出现的门铃声打断了伦道夫的思绪。 打开门,就看到穿着雨衣的邮递员正站在门口: “卡特先生,这是您的信件。” “哦,谢谢。”伦道夫接过信。 “真是一场好雨。” 邮递员探出手,接住雨水,然后一饮而尽, “祝您有个好心情。” 伦道夫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邮递员的背影,心底涌出一股凉气。 在邮递员饮下雨水的那一瞬间,对方的眼睛似乎变成了深蓝色。 与昨天袭击他的软泥怪是同样的颜色。 这让他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关上房门,拆开信封。 寄信的人是一位和他关系要好的同事,对方邀请他,明天晚上去参加一位富商的晚宴。 伦道夫本能地想要拒绝,这个城市正在变得不对劲,实在不适合晚上的外出。 但是想到对方那张美丽的面孔,伦道夫还是打算铤而走险。 只是一晚上,又是去治安良好的富人区,不可能出现意外的。 想到这里,伦道夫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掏出纸和笔,沉稳地写下回信。 虽然到最后笔迹还是歪歪扭扭的,但这已经是他的全力了。 等到墨迹彻底干下来,伦道夫这才将信纸放到信封中,拿出雨伞走向不远处的邮局。 虽然雨越下越大,但依旧无法浇灭上工人心中的热情,可能还要加上怨气。 伦道夫来到邮局时,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也许是巧合,他刚刚迈过大门,这些人便同时看向他。 一双双深蓝色的眼眸泛着微光,仿佛月光下静谧的海洋。 伦道夫僵在原地,恐惧如寒气一般渗入骨髓。 思维仿佛被冻结一般,浸润在冰冷的虚无中,久久不能回神。 一分钟,或者一千分钟以后,伦道夫再次恢复知觉。 嘈杂的声音涌入耳中,失去感觉的四肢也恢复正常。 他仔细看向周围人的眼睛,棕色,浅蓝色,淡褐色……应有尽有。 唯独没有之前的深蓝色。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