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换下他。”汪浩试探地问陆天明，“你上？如何？”</p>
陆天明赶紧摇头道：“我不行。”</p>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是同学，又是兄弟，我不相信他们，还能不相信你？”汪浩单刀直入地说道：“肖科这个人，我必须拿下他。”</p>
陆天明提醒他道：“你有没有发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p>
汪浩道：“是我低估了。地方啊，比燕京还复杂多了。”</p>
“这就对了。”陆天明道：“地方，不讲规则，讲人情。由于大家长期在一起共事。有不少人，是几代人在一个地方经营。人家方方面面都熟悉，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固定的圈子。你一个空降下来的干部，去动人家的奶酪，人家会甘心情愿？”</p>
“还有，你下来基层，不过就是走走过场，镀镀金就上去了。但是，他们不能走啊，他们也没机会走啊。”</p>
汪浩道：“你说的这些，我心里是明白的。但是，我下来基层，总不能一事无成吧？”</p>
“这就要看你在山南准备待多久了。”陆天明直言不讳道：“如果你只是过度一下，我倒劝你，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有时候，一事无成总比麻烦好。”</p>
汪浩闻言，眉头紧锁起来。</p>
“陆天明，你好像变了啊！”汪浩毫不客气地批评起他来，“看来，你现在学会见风使舵了？”</p>
陆天明笑笑，没有反驳他的话。</p>
汪浩在山南县推行他的红色理念受阻，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p>
他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感觉，他的政令好像出不了山南县委大院。</p>
山南县的干部，表面上都对他客客气气，唯唯诺诺的。但是，一转背，便流言四起，冷嘲热讽。</p>
才到山南不到两个月，汪浩便赢得了一个外号，叫水书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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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外号有些形象。“水”在山南这地方，有一个特别的含义，就是不切实际的意思。同时，汪浩的名字里，两个字六点水，因此被人在背后称作“水书记”，倒很形象。</p>
陆天明心里清楚，汪浩执政受阻，原因不外乎肖科他们内心的怨气。</p>
本来，路远调任，费敏调任，腾出来两个位子，就是给杜平和肖科准备的。事实上，在山南缺少书记和县长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成了事实上的一把手。</p>
现在，汪浩空降下来了，就彻底断送了杜平扶正当书记的愿望。</p>
虽然说，县长人选迟迟没有落地，但汪浩连一个代理县长的位子都不给肖科，肖科又焉能看不出来他还有多少希望坐上县长的位子。</p>
愿望破灭，心里有怨气，在所难免。</p>
汪浩的空降，彻底打破了山南的政治态势。地方干部便都会抱团，共同对抗空降下来的汪浩。</p>
最让肖科不能接受的是，尽管汪浩带来了见面礼。但汪浩明确表态，这笔钱的用途，任何人不得染指，每一笔钱的去向，都必须经过他亲笔签字。</p>
如今的山南县，杜平为一派，肖科为一派。他们都是山南本土干部，相互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对于空降来山南的汪浩来说，就是两张密不透风的网。</p>
这就很容易理解汪浩的抱怨，他的命令出不了山南县委大院的原因。</p>
“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这些人还真不知道我汪字是怎么写的。”汪浩道：“天明，你能帮我一把吗？”</p>
“我当然愿意帮你啊。”陆天明笑笑说道：“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帮。”</p>
“这个容易。”汪浩说道：“过段时间，就是县人大会了。这次人大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议程，就是选举山南县的新一届县长。”</p>
陆天明问道：“人大选举，有固定机制吧？”</p>
汪浩点头道：“不错。但是，我准备向上级申报，山南县搞一个差额选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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