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动了动分外僵硬的手指，指尖丝滑布料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一抹鲜亮的红色刺入了他的眼睛，有些痛，却让他清醒了不少。</p>
他眨了眨眼睛，眨去了眼睛前方薄薄的雾气，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了起来。</p>
这个香囊……李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似乎又有了些面对的勇气。</p>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知道顾幼萱在等他说话。</p>
他不想表现的太过狼狈，这场迟了六年的告白，就算失败，他也想尽可能的表现的好点。</p>
......</p>
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似乎被黏住了一样，一时间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p>
干涩的喉咙，似乎有一丝灼烧感。</p>
好像水分都通过他的眼角排出去了。</p>
他努力咽了咽口水，难以吞咽的窒息感让他难受的皱了皱眉。</p>
好不容易，他终于发出了声音，嘶哑、干瘪、涩然，近似耳语的音量。</p>
“抱，抱歉。”</p>
顾幼萱却清楚的听见了。</p>
“为什么道歉？”</p>
顾幼萱的反问让李良慌乱无措又茫然不解，为什么道歉？他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就这么说了。</p>
除了道歉，他也不知道他能说什么。</p>
但是，他道歉什么呢？</p>
道歉他终于鼓起勇气对顾幼萱做的告白吗？</p>
道歉他这个懒蛤蟆竟然有想吃白天鹅的痴心妄想？</p>
还是道歉他的告白浪费了顾幼萱的时间？</p>
他不知道。</p>
“我……”</p>
李良嗫嚅着，神色茫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p>
顾幼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p>
她向来性子干脆，直来直往，所以面对这么纠结的状况真心让她有些无力。</p>
“李良。”</p>
“我们六年同学，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p>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大胆一点、干脆一点？”</p>
“你喜欢我这件事本身没有错。”</p>
“你在不自信什么？”</p>
“我拒绝你，只是因为不喜欢你而已。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因为不喜欢。”</p>
“我喜欢的，再不好在我眼里也是好的，我不喜欢的，再好在我眼里也跟我无关。”</p>
“你明白吗？”</p>
李良默默听着，最初的难受过后，理智渐渐回笼。</p>
其实如此真切的痛过后，他也有一种难言的轻松感自心间弥漫开来。</p>
六年了，他并不后悔自己六年的喜欢，只是后来的自己显然钻入了牛角尖，有些作茧自缚了。</p>
“谢谢。”</p>
李良缓缓抬起头，没有躲避的看进了顾幼萱的眸子里，那里有他的身影。</p>
即使毫无疑义，仍让他勾了勾嘴角。</p>
“对不起。”</p>
顾幼萱刚要露出的笑容因为这个道歉顿住了，李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跟踪。”</p>
“我很抱歉。”</p>
是他陷入了魔障，竟然做出了这么出格的事情。</p>
他难得的大胆竟然用在了不正确的地方。</p>
现在想想，他也是有几分的不可思议。</p>
幸好，这次的大胆他用对了地方。</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