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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蠹。”</p>
老人打断了妖怪的叙述。</p>
虽然听一只妖怪讲自己过去的事的感觉挺新奇的，但是老人还有很多问题想问。</p>
只能暂时打断妖怪的兴致了。</p>
“既然你一直都在，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看到过你？”</p>
老人很疑惑。</p>
“谁知道？”</p>
蠹翻了一个白眼。</p>
“谁知道你怎么突然看见我了？”</p>
“还吓-”了我好大一跳。</p>
蠹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p>
说出来有些太丢人了。</p>
......</p>
“是吗？”</p>
老人喃喃，“不知道啊。”</p>
随即老人笑了笑，“这算是老天爷送我的临终礼物吗？”</p>
最后的时刻把世界的另一面展露在了他的面前。</p>
原来世上是真的存在妖怪的。</p>
所谓的志怪奇谈也并不只是想象而已。</p>
老人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p>
他抚了抚自己的胸膛。</p>
年纪大了，心跳的太快可不好。</p>
他突然想到一点，眉头微微皱起。</p>
“蠹-”</p>
“你刚才……是在吃书吗？”</p>
“嗯。”</p>
见老人神色不对，蠹有一瞬的不自在，这么多年了，它自然知道这个人类对书有多爱护，随即却是理直气壮起来，“我本来就是吃书的。”</p>
它是蠹，蠹就是吃书的。</p>
这是它的天性。</p>
……</p>
老人不是不明白妖怪的意思。</p>
他也没有那么迂腐，一定要让食肉动物改成食草。</p>
可是，吃书……</p>
“只要是书都行吗？”</p>
老人喃喃，像是在问蠹，也像是在自言自语。</p>
“那......”</p>
“只要是纸就行吗？”</p>
老人眼睛一亮。</p>
“报纸行吗？”</p>
老人立即去边上的收银台上拿了一份报纸过来，脚步匆匆，动作间颇为的利落。</p>
“喏，这种报纸，可以吗？”</p>
“跟书也差不多，都是纸上印着字。”</p>
“你应该也可以吃它吧？”</p>
老人有些激动。</p>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突发奇想很靠谱。</p>
书是用来阅读的，好的书更是要长久的保存下去。</p>
可是报纸不一样。</p>
报纸上的消息过了今天就失去了时效。</p>
他会把自己特别关注的那块消息从报纸上剪下来贴在本子上。</p>
至于剩下的报纸，他会累积起一定的数量卖给收报纸的人。</p>
若是妖怪可以吃报纸的话，那些报纸他就不卖了。</p>
都留给妖怪吃。</p>
......</p>
报纸？</p>
蠹盯着面前的人类举到它面前的报纸，并不陌生这个事物。</p>
它看到过这个。</p>
这个人类每天早上都在捧着它看。</p>
吃......倒也是可以吃的。</p>
只是味道没有书的美味而已。</p>
这里有这么多的书，它为什么要吃报纸？</p>
可是，它不知道若是自己继续吃书的话，这个人类会怎么对它？</p>
会把它赶走吗？</p>
还是直接解决了它？</p>
......</p>
“能吃吗？”</p>
老人有几分殷切的看着蠹。</p>
蠹默默的看了面前的人类一会。</p>
不由得有些走神。 好像不久前这个人类的脸还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多的皱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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