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仔就把花篮推到了他的面前。” “那花篮还是我们孙女送我们的礼物。”</p>
“是那孩子手工课上的作业。”</p>
“老头子这才想到了这样一个和解的法子。”</p>
……</p>
“光仔也很喜欢您。”</p>
萧骁微笑。</p>
“它是看不得老头子一个人在那纠结吧。”</p>
老太太眉头拢起，“或者是嫌老头子烦了？”</p>
“不过还是前一个可能性更大。”</p>
“毕竟，光仔那么喜欢老头子。”</p>
“可比喜欢老婆子多多了。”</p>
“所以在老头子走后不久……”</p>
“它也走了。”</p>
……</p>
“老人家……”</p>
萧骁有些担心的看着神色黯淡的老太太。</p>
“没事。”</p>
老太太很快重新笑了起来。</p>
她摆摆手，“这把年纪了，这种事迟早要来的。”</p>
“只是没有想到是老头子先走了。”</p>
“明明一直说要比老婆子晚走的。”</p>
“结果却自己先走了。”</p>
“他还说要给光仔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p>
“最后还不是老婆子来办了……”</p>
老婆子似是埋怨的道，“就会给老婆子找事情做。”</p>
“……当时老头子住院，好长时间不在家……”</p>
“光仔天天趴在门口。”</p>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起身跑过来。”</p>
“眼睛闪闪发光的……”</p>
“老头子住院的时候还记挂着光仔。”</p>
“问老婆子光仔有没有好好吃饭、问老婆子有没有带它去外面走走。”</p>
“老婆子骗他说有。”</p>
“但老婆子当时为了老头子的病心力交瘁，哪有心情顾得上光仔？”</p>
“从老头子住院后，老婆子就没有带光仔去外面了。”</p>
“光仔的饭量变小了很多，老婆子虽然发现了，却一直没有放进心里。”</p>
老太太忍不住拭了拭眼角。</p>
“老头子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埋怨老婆子了。”</p>
……</p>
“老人家……”</p>
萧骁抽了一张纸巾递给老太太。</p>
老太太不好意思的笑笑。</p>
“老婆子没事。”</p>
“就是有些后悔……要是老婆子稍微多花些心思在光仔身上的话，会不会……”</p>
老太太用纸巾使劲按了按眼角。</p>
纸巾很快洇湿了一片。</p>
……</p>
“老头子的病医院没办法了。”</p>
“老头子坚持要回家。”</p>
“说最后要在家里闭上眼睛。”</p>
“说不想最后闻到的还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p>
“真是一个任性的家伙。”</p>
老太太的眉眼间露出几分无奈。</p>
“我们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带他回来了。”</p>
主要老头子的那句：都最后了，你们也不顺着我……</p>
这句话一出，他们还能说什么？</p>
……</p>
本来在医院，他们的心里总归是有着一丝希望的。</p>
既然回来了，就真的是在……</p>
老婆子心里苦闷，面上却要笑着。</p>
就像老头子说的，最后了，他想多看看大家的笑脸。</p>
……</p>
“光仔一看到老头子回来，立马就跑了过来。”</p>
“很精神。”</p>
“老头子最后几天，光仔寸步不离的陪着老头子。”</p>
“连睡觉都是在老头子床边的地上睡的。”</p>
老太太也想多陪陪老头子。</p>
但身子条件不允许，被儿女劝着回另一个屋子休息了。</p>
……</p>
“最后老头子走的那天，光仔趴在老头子的床边，一直在呜咽。”</p>
“当时我们看光仔的样子，就有不好的预感。”</p>
“果然。”</p>
“老头子那天走了……”</p>
“最后老头子话都说不出来了。”</p>
弥留之际，显得格外苍老的脸上露出了让人分辨不出是笑容的表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