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行单手抄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晃到客厅。</p>
“你旁边就杵着个大活人,多少年的往事不够你审的?”</p>
“你别在这儿给我瞎扯”</p>
“妈,您要是劝我回公司上班,我就不坐了,废话说多了挺渴的” 沈嘉行站在单人沙发一边。</p>
杜婉芝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一掌拍在茶几上,脸红脖子粗的:“行行行,你真不愧是傅廷谦的儿子!”</p>
傅廷谦从报纸里探出一双眼,使劲朝沈嘉行使眼色,命令他赶紧坐下。</p>
“妈,不去沈氏,我也能养活你衣食无忧” 沈嘉行坐下,懒散的语调把诛心的话变得真真假假</p>
沈氏,就是杜婉芝的执念。</p>
果然,她噌的站起来,冷言推翻:“你想都不要想。你不想结婚,我已经是尊重你的意思了”</p>
沈嘉行不过是试探,结果也在意料之中。他曾调查过,傅廷谦到底是怎么她了,以至于她恨她的丈夫,连对自己的儿子都不肯施舍一分母爱,甚至……明明在知道沈氏是个无底洞时,还亲手推着他进去。</p>
什么也查不到,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p>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看到摞了有手臂长度的账本时,都是他二叔造下的亏空,那一瞬的无力几乎要吞噬了他所有的意志。</p>
那时他才明白,他的母亲逼着他在国外没日没夜的学习,竟是为了让他进公司给人当提款机。</p>
他还天真的以为,她是想要荣华富贵,她是想要在老爷子面前争一口气。</p>
他陡然就笑了一声,凉薄的瞳孔里是无尽的自嘲。</p>
“您说到做到,我自然心里有数”</p>
沈嘉行坐了凌晨的航班,飞往海城。</p>
秦曼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终于熬到了七点,她起床站在窗边伸展酸麻的胳膊,温夏还在大睡,她轻声洗漱完下楼买早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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