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可莫要叫他们给蒙骗了，学政大人绝无索要银钱之举。”陈训导跟着冲江珣拱手嚷嚷。</p>
田家老汉急忙磕头：“大人，小儿曾说，就是这个陈训导暗中跟他提起要打点关系，俺们家里穷，给不了多少好处，这才入不了学政的眼，求大人明鉴啊！”</p>
“你……”陈训导脸红脖子粗，指着二人想骂又怕有失风度，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江珣摆摆手，示意陈训导稍安勿躁，对着田家二人说道：“本官也是进士，对于文章略有见解，昨日已经观阅过田中军在科考和岁考的卷子了。”</p>
田家夫妇二人听着，满眼期待地看向江珣：“大人既然看了小儿文章，不知文章可否入得大人法眼？”</p>
“如实说，学政大人所批之言，略有严苛，但基本也是属实。”江珣淡淡地说着，“田中军的文章，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甚至连他考上秀才时所作的文章都略有不如。在本官看来，他的文章水平就在童生到秀才之间，稍显稚嫩。”</p>
“啊！”田家夫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江珣，没想到江珣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评价。</p>
“这不可能啊，小儿他都考中了秀才，才学比之前更胜十倍，又有天人散相助，不应该是原地踏步啊！”田家老汉满脸不解。</p>
田家老妪听完激动万分：“我，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军儿停用了天人散，所以学业才退步了！”</p>
田家老汉更是直接问道：“有如此神药，能让军儿学业大有长进，为何停用？”</p>
田家老妪顿了顿，沉声道：“那天人散价格昂贵，军儿考上秀才之后，我们存下的银钱都已经让他用光了，自然没得天人散服用。”</p>
“你，你糊涂啊！”田家老汉大声呵斥，甚至伸手锤了一下老妪的胳膊，“你若是与我说，便是卖了房子，也要让他继续服用，让他顺顺利利考上举人、进士，到时候要多少银子会没有？”</p>
“你这个蠢婆娘，你把军儿的前途都给耽误了！我，我真恨不得掐死你。”</p>
说着，田家老汉又要动手打田家老妪。</p>
“住手！你当这里是你家吗？在大人面前敢逞凶，你不要命了？”郝猛适时怒吼一声，把田家老汉给吓得退缩了回去。</p>
田家老妪急忙辩解：“我事前也不知道啊！当时我就只是在第一次给军儿用了些天人散，后来就没再给他用过。这还是两个月前，军儿病倒的时候，他偷偷告诉我的。”</p>
她一边说一边擦着泪：“当初他第一次用了天人散后，觉得有功效，但是不敢对任何人说，瞒着我自个儿去找那道士，断断续续地买了三个多月。”</p>
“那段日子，他常常找我要银子，我实在没钱给他了，他只好停下服用天人散，而后在科考之中就被学政大人痛斥了一顿。他当时不肯与我们说，就是因为知晓我们没有银子了，只好默默地忍下这些痛苦。”</p>
田家老汉听了揪着心口不停地拍打：“我的儿啊，你咋不跟爹说呢，你若是跟爹说，爹就是把棺材本都卖了，也不能让你受这等委屈啊。”</p>
就在田家夫妇懊悔、其余众人惋惜之时，颜子苒的声音淡淡响起。</p>
“那并非是什么神药，而是能够让人致死的毒药，也是如今害死田中军的罪魁祸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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