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百无聊赖地抽打着周遭的杂草，问道：“颜姐姐，我们怎么还不回去？”</p>
“不了，我们就在这周围逛到傍晚时分。”颜子苒回头看了一眼山上，目露担忧神色。</p>
江瑶还没开口询问，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从山上传来的哭声。</p>
颜子苒无奈地说道：“每年都这样，把我支走之后，他就一个人在坟前一边喝酒一边哭，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p>
“他那是太舍不得婶子了，所以才这样伤心的，这有什么羞耻的？”江瑶立即反驳。</p>
“就是说啊，每次都把我赶走，自个儿倒是哭得痛快。哭累了喝醉了，还得要我去寻他，扶他回家。”颜子苒嘴角微微扬起，却怎么也笑不出来。</p>
江瑶的话语全都噎回肚子，只是伸手拉住了颜子苒的胳膊：“颜姐姐，你要是想哭的话，你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p>
颜子苒笑着摇摇头：“我没想哭，也哭不出来。”</p>
江瑶闻言，瞪大眼睛凑到颜子苒面前看了看，确认颜子苒没有泪水后，这才安心了些。</p>
两人在山脚下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着闲聊，直到申时左右，这才上山去寻颜松柏。</p>
颜松柏早已经在坟前睡着了，王氏坟前就像是千军万马驰骋而过，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p>
江瑶看着被打翻杯盘，又瞥了瞥醉醺醺抱着墓碑睡觉的颜松柏：“颜老爹每年都这样吗？”</p>
“今年厉害一点。”颜子苒回了一句，想着可能是两人提起要去京城的事，颜松柏心中有所不 舍。</p>
颜子苒迅速地收拾好了盘子杯盏，将祭品都装进篮子里。</p>
江瑶尝试着将颜松柏搀扶起来，颜子苒也腾出一只手来扶着，一块下了山。</p>
回到义庄之后，两人将颜松柏放在床上，让他睡去。</p>
颜子苒看江瑶累得气喘吁吁的，让她去歇一会，自个儿又下了一把面，和江瑶一块吃了睡下。</p>
还没入腊月，清江县便下了一场小雪。</p>
天气冷了下来，颜子苒和江瑶都穿上了厚厚的衣裳，在院子里漫步。</p>
院子里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p>
江瑶正在兴奋地玩着雪时，义庄的大门被敲响了。</p>
颜松柏上前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陈松伟，不由眉头皱了皱。</p>
“陈秀才这是寻我闺女？”</p>
陈松伟笑了笑，手中拎着一壶酒：“也是来寻颜老爹您的，有些案件上的事情，想请老爹指点一二。”</p>
颜松柏听了这话，对他的敌意也少了些，将大门打开了些许：“进来说话吧，外面冷。”</p>
陈松伟笑着应了一声，而后闪身进了义庄，朝着江瑶和颜子苒点头致意了一下。</p>
“你来做什么？”江瑶看到他，立即上前，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问道。</p>
颜松柏连忙劝说：“他是为公事而来，子苒，你去沏壶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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