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肥皂的作坊挣到钱了，到时候再推出一些能够挣钱的作坊，继续招收工人，直到整个清江县的青壮劳力有五分之一摆脱农业生产事务，那么整个清江县也就富裕起来了。</p>
颜子苒的描述让江珣怦然心动，但他也十分理智，对颜子苒提出了最大的疑问。</p>
“任何商业都有亏损的可能，你如何保证你这肥皂就一定能够挣到钱？要是挣不到钱，到时候百姓们还是会回归到农事当中。”</p>
“只要合理经营，控制好生产的成本和运输的成本，像肥皂这种消耗品就必定能卖得出去。我是不能确保一定能挣钱，但想要让整个清江县富裕起来，就不能指望着那一亩三分地。地里刨食，顶多只能填饱肚子，这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p>
颜子苒并未给江珣打包票，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些振兴清江县的思路。</p>
江珣微微颔首，即便挣不到钱，到时候关闭了就是，总不能因为担心而不去做，最后什么也没改变要好些！</p>
颜子苒接着又重点提到要杜绝其他商贾对工人的垄断，不能让一些卖身契、长工之类的人进入作坊。</p>
这样就断绝了一些拥有钱财的地主让自家的奴仆来干活，挣了钱之后去买更多的奴仆，形成恶性循环。</p>
至于细节上该如何制止，这点就需要江珣去完善了。</p>
对此，颜松柏对那些已经卖身为奴的人感到惋惜，可颜子苒也没有办法。</p>
而后几人就谈到了清江县里信得过的商贾，颜松柏在这里头发挥了不少作用，因为他对清江县里的人最为熟悉。</p>
在清江县里信得过的商贾没有几个，最后江珣挑选了还在牢狱之中的钟侍书。</p>
江珣打算过完年之后就与胡可儿商议一二，利用起钟家的人脉关系。</p>
这几天，江珣几乎时时刻刻都跟颜子苒挨在一块，两人形影不离，聊起天来都不知乏味的。</p>
大多数时候都是颜子苒在讲，江珣在听，偶尔也会问上几句。</p>
颜松柏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摸着胡须琢磨了好一阵子也不得要领。</p>
这乍看上去，两人像是说着悄悄话的小夫妻，可仔细观看一阵，就发现两人其实更像是师徒关系。</p>
颜子苒其实对经济方面也没什么研究，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偶尔说出一两句话语，就仿佛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让江珣有了方向。</p>
所以江珣对颜子苒越发的钦佩和敬重，虽然亲近，但行为举止并无半分逾越。</p>
到了腊月二十七这天傍晚，江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义庄就看到院子里两人腻在一块的画面。</p>
只见颜子苒用左手捏住右手衣袖的下摆，正在案桌上写写画画。</p>
江珣站在她身畔，左手负在身后腰间，右手正在缓缓地研墨，目光都落在了颜子苒的笔下，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与她肩并肩挨在了一块，只想着尽快看清颜子苒笔下的图案。</p>
江瑶见了，眉头一皱，轻声嘟囔：“不是说没那心思吗？”</p>
颜子苒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笑道：“江大巡捕，今日可有收获？”</p>
她接连几日黄昏时归来，颜子苒都习以为常了，并未停下勾画花楼提花机的构造图。</p>
“不行，那黑鹰一点踪迹都没有。”江瑶捶着胳膊，走到颜子苒身旁，把江珣往旁边推了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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