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璇：“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体素质差呢，最近谁老喊休息一下休息一下。”</p>
李安：“打住打住，听你的，不就是运动吗，动！”</p>
陈璇：“我今天找了两套健身操，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你跟我跳半小时。”</p>
李安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但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无视个别问题：“好———”</p>
“开动。”</p>
一袋子鸭货每一会儿就被两人干了个七七八八。</p>
吃完东西李安继续回到电脑前，忙碌起孤勇者的乐团配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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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会没什么新内容，还是强调学生转化的问题。</p>
散会李安找秦勇复命。</p>
奥拓变成林幽幽，和李安预料的差不多，秦勇觉得也行得通。</p>
“那报名费？”</p>
李安琢磨着肯定得打折，哪料秦勇直接告诉他旁听500上课1000不变。</p>
“剩下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p>
秦勇问李安要到林幽幽的联系方式，最后叮嘱道：“赶紧把孤勇者的乐团谱搞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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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蓝天各大群都在转发一条【蓉城着名旅奥青年钢琴演奏家林幽幽与你相约蓝天】的公众号链接。</p>
打开链接可以看到我们的幽幽大师那一排看起来异常显赫的个人履历。</p>
各种奖项里，不少都是在国外拿到的。</p>
各种头衔听起来也都极具唬人效果。</p>
最有说服力的便是链接最下方的两条演奏视频。</p>
李安通过这两条视频第一次听林幽幽弹琴。</p>
“这是音乐。”</p>
他无法从对方技术如何如何来做评价，林幽幽的演奏已经让人自动过滤掉了技术层面的东西。</p>
两首曲目都是小品，一首肖邦的前奏曲雨滴，一首他没听过的作品，估计是现代作品，很有东方韵味。</p>
相比同样国外归来的大飞哥，李安只能说，音乐这东西到了最后，拼的真是天赋。</p>
有时他也信林鹏飞在国外的偶尔一天能练十多个小时。</p>
关掉视频他有点感叹。</p>
起身揉了揉酸胀的腰腹，昨晚被陈璇骑在身上逼着做了300个仰卧起坐，他今天都不敢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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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师哥？”</p>
邓仕祁放下笔关心道，今天一天他总见李安在揉腰。</p>
“缺乏锻炼，老坐着不动不行啊。”</p>
李安叹道，“没事得活动活动。”</p>
说到老坐着，入职这几天，除了今天下午，他基本没有在办公室见过李安。</p>
头回听说工作还这么拼着练琴的，他本以为李安是为了准备比赛。</p>
哪知办公室的人告诉他这是李安的工作常态。</p>
大写的服。</p>
片刻。</p>
“师哥，那两个孩子都也想报师姐的大师课，你看？”</p>
李安：“你的学生你自己做主就行了。”</p>
“另外下周有八个学校的钢琴展示，这次校区给你分了三个，好好把握，争取多招几个学生。”</p>
邓仕祁知道知道这是李安帮他争取的机会，忙站起来：“谢谢师哥，我一定用心准备。”</p>
李安摆手，顿了顿提醒道：“学生以后有的是，先紧着校区。”</p>
邓仕祁：“放心吧师哥，我明白。”</p>
钢琴没有社团课，钢琴组的老师每年就指望着四月和十一月的展示招生攒学生。</p>
李安没赶上四月份的，如今十一月的他也不需要了。</p>
黄娟本意只给邓仕祁一个学校，确实是李安帮忙说了几句话。</p>
这件事本是下周一开会才通知，李安透过自己提前告诉邓仕祁一方面有照顾拉拢的意思，一方面也是让对方做好准备。</p>
“这事自己知道就行了。”</p>
说罢他离开办公室，留下邓仕祁一人继续写个人教学大纲。</p>
其余人都在各个校区忙碌着社团课。</p>
社团课学员转化小课学员这件事，将会在年底前进行到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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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的功夫，西侧教学区楼道里钢琴声再次响起。</p>
肖邦的激流练习曲正以极慢的速度单手进行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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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李安打卡提前离去。</p>
出门打车去往市南的一家蓉城老菜馆，季成光昨天打电话请他今天吃饭。</p>
不出意外对方应该是要和他询问季洋考学的费用问题。</p>
这其实是个麻烦事，因为他已经旁敲侧击的打听清楚了，魏三碗是真的不收钱。</p>
尽管每年都有走侧门入学的学生，但魏三碗这边没这个侧门。</p>
先看看季成光怎么说吧。</p>
半小时后。</p>
车子停在一家幽静的餐厅门前，一下车他便见季成光迎了上来。</p>
两人一路寒暄，走进店门穿过一条古香古色的长廊，拐进一个精致的雅间。</p>
“李老师晚上还有事吗，少喝一点？”</p>
“等季洋艺考合格证下来，咱们再开瓶庆祝。”</p>
李安看着桌上三瓶酒婉拒了季成光的提议，今天这个景儿不太适合饮酒。</p>
四菜一汤，五个精致的盘子端上，季成光支走了雅服务员，“有事我叫你。”</p>
两个大男人不喝酒，吃饭能吃几口。</p>
基本都在聊天抽烟，话题始终都没绕开季洋。</p>
“洋洋有时候都不知道随了谁，脾气犟起来谁也管不了，也就亏了遇见你，不然她哪有现在的成绩。”</p>
“您言重了，季洋这孩子本身就懂事，也知道刻苦，就是之前的方法并不适合她。”</p>
“哎，还是有点晚了，她要是能早点找到状态我们现在也不用愁了。”</p>
话都赶到这儿了，李安顺口给了个话机：“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p>
季成光叹了叹：“李老师，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些话我也不掖着了，我和她妈前几年是挣了点钱，但也耽误了她学习最关键的几年，现在想想挺不住她的。”</p>
李安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了解到季洋的家事。</p>
季成光接着道：“作为父母，我们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就期望她能顺顺利利的把这个学考上。”</p>
顿了顿。</p>
“现在孩子的成绩不上不下，指望她靠自己考上，我们清楚，不现实。”</p>
“但我们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每天把自己锁在琴房里不出来。”</p>
“有时候半夜都能听见琴室里有动静，她妈都难受的睡不着觉。”</p>
“之前你问她有没有压力，她成天说压力大压力大。”</p>
“但最近开始，她不说有压力了，你问她，她还帮你宽心，这就让我们更揪心了。”</p>
“李老师。”</p>
“季洋是你的学生。”</p>
“我想你比我们更了解她现在的状态。”</p>
李安点头。</p>
片刻。</p>
“李老师，我敬重你，也敬重魏教授。”</p>
“我知道有些事情会让你们很为难。”</p>
四目相对。</p>
两秒后。</p>
一个父亲的苦涩轻声请求在李安的耳边开始回响。</p>
——</p>
“帮帮季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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