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辛苦，晚点给你电话。’</p>
边走边快速编辑好信息回复徐丽，李安冲出音乐厅大门。</p>
眼下他无心思考书人的问题，尽管徐丽带来了胜利的好消息。</p>
李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璇，或者说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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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鲜有的态度一致让车里的气氛松弛许多，宋怜却颇有些遗憾的再次微微一叹。</p>
陈璇知道老妈心里在想什么，身体转向宋怜，“妈，”片刻，“成绩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p>
不待父母给出反应，带着点解释的口吻，陈璇继续道：“从开始我就没有给自己定过目标，我就吹我想吹的，比到哪一轮就算哪一轮。”</p>
宋怜懂，点点头：“妈知道。”</p>
陈璇：“但这是比赛，不是艺考，艺考参考的标准是选拔，比赛参考的标准是评委的偏好，不同地区的评委偏好不同，欧洲的评委更喜欢正统的古典风格处理，所以在他们听来，我自然不算是这一类的，所以今天能拿到这个成绩我真的挺意外的。”</p>
老两口听到这里，心里舒服了许多，也算是大差不差地明白了，女儿没晋级的原因并不是吹的不好，而是没有迎合评委的喜好。</p>
音乐他们是真不懂，什么风格啊，什么处理啊，他们听不出来区别是啥，但是他们听得出女儿的坦然口气，也听得出这像是他们的女儿，固执。</p>
宋怜拉起女儿的手，眉眼舒展间假意责备：“你也是，都知道评委喜欢什么，就不能变通一下，傻不傻。”</p>
老陈却说：“我觉得根本没什么，咱参加比赛就得把咱们自己的风采拿出来，要按照评委的标准，不都吹得一模一样了，那和流水线上生产的产品有什么区别。”</p>
这时司机师傅插话：“老哥哥这话说的对咯，就像现在的明星，感觉都一个样子，谁也分不清谁。”</p>
老陈转向司机：“对不对，艺术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多元化的，讲究一个百花齐放。”</p>
司机师傅：“对对，是这个理。”</p>
宋怜白楞老陈：“你又懂了。”</p>
老陈撇嘴：“你问陈璇我说得对不对。”</p>
陈璇：“过于片面，但也有点道理。”</p>
老陈继续扭着脖子：“小璇，你今天的表现是选手里最亮眼的。”</p>
父女二人四目相对了那么两三秒，眼神交汇之间，陈璇笑着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快转过去吧。”</p>
老陈咧嘴，转过身重新理了理安全带，片刻，“既然坚持走自己的路，那就坚持下去。”</p>
最后这句老陈声音并不大，也回到了陈璇熟悉的口吻，却字字砸在的心头。</p>
又过了一会，“谢谢爸爸。”</p>
老陈笑了笑，“不说这个，”摇着头看向窗外喃喃着，“快到了吧。”</p>
车窗外是车水马龙的霓虹，车窗上是一张父亲内疚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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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那就先这样，乐器的问题我先打听打听。”</p>
“嗯，徐姐你也早点休息，咱们随时保持联络。”</p>
“拜。”</p>
挂了徐丽的电话，李安长出一口气，再不出意外的话，书人的事也就这么定下了，从徐丽反馈的会谈结果来看，抛开私人关系，书人校方对他们的策划书本身也是非常感兴趣。</p>
接下来就是稳扎稳打走好每一步，千万别嘴边的鸭子再飞走了。</p>
“啧啧，”身后传来孙雨曼的打趣，“深藏不露啊李老师。”</p>
“合同还没签，”孙雨曼不是外人，李安也没什么避讳，“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最后还是得拿合同说事。”</p>
孙雨曼：“您都出手了，这事还能跑得了。”</p>
司机停下车，两人一前一后下车。</p>
“我也是沾了学生家长的光，就我自己可没机会吃下。”李安如是解释。</p>
孙雨曼：“什么时候的事，也没听小米说过。”</p>
“就这几天的事，说来也巧。”</p>
李安简单地讲了讲事情经过，孙雨曼听完心里由衷为陈璇李安二人感到开心，书人是什么学校她可再清楚不过，以李安的能力，再加上书人的资源加持，那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滚滚而来了吗。</p>
作为陈璇的好姐妹，很多时候孙雨曼想帮帮两人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p>
真好。</p>
孙雨曼：“小米还不知道？”</p>
李安：“不知道，还没给她说。”</p>
孙雨曼：“也算是有得有失，哎李安，要是能二选一，你是更希望小米进决赛，还是和书人谈成合作？”</p>
李安：“王小虎都不做选择题了。”</p>
孙雨曼：“别岔开话题，只能二选一。”</p>
李安：“那选啥啊，钱慢慢挣呗，她都这个年龄了，还能再参加一届吗，报名都限制了。”</p>
孙雨曼：“擦，还有点感人呢，信了信了，那如果她才二十，你会选择后者吗？”</p>
李安：“那我真得考虑考虑了。”</p>
孙雨曼：“哈哈哈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