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笑声,君无忧早已猜到是谁,但心里也只发怵,不是因为此人武功高强,而是那细微而又尖锐,不男不女的声线,还有那令人不齿的交汇之法,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人终身难忘。 “原来是合欢宗十佬之一的喜无常,朕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 君无忧手中折扇一开,放到胸前,扇着凉风,看起来就如同一位翩翩公子。 “好一个俏郎君,若是入我合欢宗,就算是夺得那些处子元阴,怕是也不会遭人记恨,真是个好苗子啊,可惜了,生于帝王之家,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喜无常一身黑衣,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紫色,就连脸也是,戴着一个遮住半边脸的金色鬼面具,那面具看起来,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阴恻恻的,满是邪气。 君无忧拱手抱拳,彬彬有礼,也不因喜无常的突然冒犯感到恼怒 “喜无常,朕这次前来,只是想要一份阴阳合欢散,带到宫内,好好观摩一番,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哦,阴阳合欢散,没想到你这人间君王也喜爱这种情调,倒真是有趣,莫不是想和你身边这个小娘们双修。” 喜无常走到了君无忧身旁的李君柔边上,上下细看,却被她一脚踢开。 “啧啧,看来皇后娘娘您还是有着脾气啊,本座还以为,您一向温柔如水,不会轻易动怒呢,怪不得你这人间帝王要求我合欢宗的灵药,原是家中妻室野蛮难训。” 喜无常笑声尖锐,却未想到,李君柔会贸然出手,直接打出一道掌风,把地面都给震碎, “本宫何时野蛮难训了,倒是你,竟然意图玷污本宫清白之身,更是纵容门下弟子妄图弑君,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您言过其实了,你早已生下长女君昭明,次子君墨风与幼女君灵月三个儿女,那君昭明更是未出闺阁之时就与那君无忧苟且生下,真没想到,您这位太师府的嫡长女,玩得倒是比我合欢宗还要厉害,又何来清白之身。至于弑君,更是无稽之谈。” 喜无常细说那段往事,气得那李君柔面色铁青,想要动手却被君无忧给拦下。 “柔儿,冷静一点,是我曾经忍不住内心的欲望,才做出了那等事情,如今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昭明已经回宫,也原谅你当初的行为了,不必为了那段过往纠结。” “君无忧,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喜无常试探着说,手中拿出一个玉瓶,递到了君无忧手上, “瓶中之物就是阴阳合欢散,怎么,要不要与你旁边的心上人好好体会一下那阴阳交汇的双修之法,好好增进增进功力,算我合欢宗卖你们皇室一个面子。” “喜无常,这阴阳合欢散朕收下了,不过这瓷瓶之物,你可还认得,可是你合欢宗之物。而且近日可有弟子携带此物外出翠湖县迟迟未归。” 君无忧将那些黑衣人暗中害他,让他几近丧命的奇毒扔到了喜无常手中。 喜无常接过玉瓶,面色大变,这东西,确实与那阴阳合欢散十分相似,但却不像是,而且炼制手法,竟然与他们合欢宗的如出一辙。 “君无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污蔑我合欢宗意图加害君王不成,弑君可是重罪,我合欢宗怎敢轻易行动。我等虽为邪教,滥杀无辜,不计后果,但不触及底线,绝不会进行弑君之举,不过这毒,我就收下了,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喜无常把玩着手中的玉瓶,像是看到了某些新奇的事物。 “喜无常,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不过那翠玉阁灭门一案,不知道你们合欢宗是否参与其中,可就得别当另论了。” 君无忧这话一出,喜无常的脸色微变, “君无忧,这翠玉阁与我合欢宗并无任何交集,而且里面有着不少高手坐镇,我合欢宗可没那个胆子去招惹,至于你想说的翠湖县遇险一事,本座早已一清二楚,那群黑衣人,并非我合欢宗子弟。我等虽然阴险狡诈,但也不至于连陛下您的真容也不认识,更不会趁您落单之时意图弑君。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是我等这种滥杀无辜的邪道之人。” 喜无常话锋一转,身形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在合欢宗的门外,面面相觑。 “无忧,这喜无常,可是在撒谎?” “柔儿,他并没有撒谎,而是实话实说,合欢宗底蕴深厚,若非必要,不能轻易招惹,还是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再说,而且那青阳宗和天剑山还有叶家,虽为正道,但也要也有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更何况,屠龙教的少主叶傲天就出自叶家,这叶傲天父亲更是杀死先皇,窃国十多年之久的奸相。” 君无忧眼神深邃,似乎一眼就要把所有事情看穿, 心想:你们不让朕追查下去,朕偏偏要查,还要查个水落石出,那一日,翠玉阁的失火,或许不是传言中的那般仆人打翻了烛台那么简单,怕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