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院门。 曹子建扫视了空无一人的院落一眼,朝着张好好低语道:“张公子,你跟这李承是不是认识没多久?” “曹公子怎么看出来的?”张好好露出惊讶之色。 “见你俩聊天不是很熟络的样子。”曹子建答道。 “确实。”张好好点了点头道:“我跟曹公子是因为抓小偷的时候相识,而跟李公子是在东四牌楼的一个小摊上认识的。” “三天前,我在路边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一幅画作。” “还没来得及打开鉴赏呢,李公子就来到我的边上,跟我说那幅画不对,让我不要入手。” “并且指出了其中的不对之处。” “我见李公子对书画研究如此之深,就让他帮我留意唐宋精品画作。” “所以你们仅仅就认识三天而已。”曹子建愕然道。 “是阿。”张好好点头。 “难道你就不怕有人给你下套?”曹子建皱眉道。 古玩这一行,做局,下套,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太多太多了。 别说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会给你做局,那些认识很久的人也会因为生计想方设法的给你做局。 而且有时候,想破局,光凭过人的眼力还不够。 “其实我不怕被人下套。”张好好摇头道:“我怕的是,因为我的顾虑,跟国宝擦肩而过,以至其流出国外。” “所以,只要有人跟我说,谁手上有唐宋精品画作,我都会去看看。” “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 曹子建闻言,觉得张好好有些过于‘单纯’了。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为了钱可以毫无底线的人比比皆是。 有时候,不是你想走,那就能走的。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想必只有张好好亲身经历过,才会吸取其中的经验吧。 聊天的功夫,两人来到了那土胚房门口。 见张好好准备敲门,曹子建突然拦住了他,再次小声问道:“此次来,一共带了多少钱?” 张好好闻言,淡笑道:“在不确定是不是阎立本的画作前,我仅仅只是带了几十大洋而已。” “如果真的是阎立本的画作,我在回去取钱。” 对于这种做法,曹子建十分赞同,随即便是没再多说。 张好好这就敲响了土坯房的大门。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落下没多久。 土胚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些。 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皮肤黝黑,脸上满是褶子的老汉探出了脑袋。 打量了曹子建和张好好一眼后,一脸警惕的问道:“干嘛?” “李承李公子介绍的。”张好好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老汉脸上的警惕之色才褪去了一些,道:“来看画的是吧?进来吧。” 说着,便是将门给打开了一些。 “老人家,你好像很警惕阿。”张好好进门前,问了一句。 “想必李公子跟你说过这画从哪来的吧?”老汉开口道。 “清宫里带出来的。”张好好点头。 “那不就是了,要是被有心之人给盯上,把我的画抢走了怎么办?这可是价值连城的玩意。”老汉开口道。 张好好觉得在理,也就没想那么多。 这就大腿一迈,进入了土胚房。 曹子建紧随其后。 只是刚进入土胚房,身后的老汉就将门给关上了。 本来屋里就没有电灯,只有一盏煤灯,这也使得屋内十分昏暗。 “这么暗,如何鉴赏书画?”张好好眉头一皱。 “公子,画肯定是没问题的,你放心。”老汉开口道:“你要觉得暗,我在给你点一盏煤灯就是。” “这敞开大门,我担心有人路过注意这边。” 说着,老汉便是点亮了第二盏煤灯。 屋里顿时又亮了一些。 张好好看着围在大方桌前的三人,开口问道:“这几位是?” “跟你们一样,都是来看画的。”老汉解释道:“不过别人比你们早到一些。” “所以按照规矩,这几位先看。” “如果他们相中了这幅画,那你们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招待他们。” 老汉说着,便是将曹子建和张好好晾在一旁,朝着那三个人走去。 “三位老板,看的怎么样了?” “什么价格?”其中一个男子问道。 “三万大洋。”老汉开口道。 “这么贵?”男子惊讶道。 “老板,这可是唐代阎立本的墨宝,流传至今实属不易,这价格十分合理。”老汉解释道。 “我诚心要,希望您在价格上能让一点。”男子沉吟道。 “老板,那您说多少合适?”老汉问道。 “两万大洋。”男子开口道。 “那不行。”老汉摇头:“这可是我祖上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从宫里带出来的。” “三万,一口价。” 随即,该男子和老汉进行了讨价还价。 但老汉一直咬着三万大洋不松口。 如果真是阎立本的真迹,曹子建觉得三万大洋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这会他还没看画作,加上古玩行不能插话的规矩,所以一直站在原地默默等着。 不过张好好却是被对方的这些话给勾的心痒难耐。 随即朝着那大方桌走去。 他想先目睹一下这价值三万大洋的画到底长什么样。 奈何,大方桌并不是很大,加上四个人刚好围在一起。 使得张好好只能踮着脚,看到画作的大概。 其上是一张人物像。 画中人物身着黄袍,双手握着腰带而立。 至于其他脸部,衣服上的细节,张好好就看不清楚了。 “这价格实在太高了,容我们三人去屋外商量一下。” “三位老板,你们要是现在走了,到时候这位老板相中了这幅画作,我就只能卖给他了。”老汉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张好好。 “三万大洋,你以为三块嘛?我不信这年轻人能掏出来。”那男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张好好。 张好好也没反驳。 “两位老板,你们先看,我送这三位老板出去。”老汉朝着曹子建和张好好说了一声后,便是将门打开一些。 随即,三人就朝屋外走去。 只是随着三人刚刚出去,老汉还没来得及关门的时候,其中有个一直没吭声的男子突然来了一句。 “这画米西米西,大大滴棒,就是价格丫西丫西,大大滴高。” 听着如此蹩脚的发音,曹子建和张好好表情都是一怔。 两人心底都是冒出的同一个想法。 张好好更是直接朝着老汉问道。 “老先生,那些是脚盆国人?” “不了解。”老汉摇了摇头:“反正谁给的钱多,这幅画我就卖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