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朕的钱都去哪儿了?”</p>
“这,臣属实不知啊!”</p>
“不知道?你这个工部尚书是怎么当的!”</p>
一见陶敬宣,李煜就按捺不住杀人的念头,顺化门之变,他虽然没有直接策划参与,却是最主要的帮凶,如果工部不下令,没人敢在章江门修路。</p>
陶敬宣用乞求的眼神,看了一眼冯延鲁,希望他出手搭救一下。</p>
可冯延鲁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p>
皇帝可以弄死他,“冯党”也可以,陶敬宣在“冯党”中的地位,远不及宋摩诘。</p>
判断的依据就是,在天策军查抄的名单上,冯延鲁、宋摩诘及一众“冯党”核心,家中都没有巨量财富,收入似乎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李煜根本就找不出破绽。</p>
反而陶敬宣,家中的“小金库”里面,银钱塞得满满的。</p>
“冯党”有的是办法,将自己的财产隐藏起来,很显然,陶敬宣没有享受到这一待遇。</p>
这就是为什么,李煜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准了宋摩诘,而不是陶敬宣,他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p>
气氛极度窒息的时候,大殿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臣徐铉求见。”</p>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徐铉,他怎么也在洪州?</p>
李煜松了口气,徐铉来了,说明罪证已经有了。</p>
“臣徐铉,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p>
“平身!徐卿,怎么样?”</p>
徐铉径直走到李煜跟前,没有通过内侍,直接将一本账册交给李煜。</p>
“臣奉命调取账簿,这是自从迁入洪州之后,所有的工程明细。”</p>
陶敬宣震惊了,皇帝竟然派人私自去工部调取账册,而他竟然毫不知情。</p>
不过,不用担心,工部的账本做的很好,这也是他最后一张底牌,每一笔钱的出入,都是精心修饰过的。</p>
果然,李煜翻看几页,眉头就皱了起来。</p>
哈哈,李煜傻眼了吧,工部做账的功夫,可是不比户部差!</p>
谁知,刚翻了几页之后,李煜就走到了陶敬宣跟前,冷不丁地,一脚踹在他脑门上。</p>
“李元清,把他捆起来!”</p>
天策军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陶敬宣捆成了粽子,陶敬宣不服,大声辩解:“陛下,臣冤枉,账册记载的明明白白,每一笔钱都是花在了正经用途上。”</p>
“没错,工程支出,一共不到十万缗,那你给我说一说,三千缗送给南都留守是怎么回事?”</p>
陶敬宣懵逼了,什么?</p>
“还有,洪州知事,你送了一千缗,礼部员外郎,你送了五百缗。”</p>
“冯延鲁,你也有份啊,不少,送了你三万银子。啧啧,大手笔啊。”</p>
冯延鲁大惊,撩衣跪倒:“陛下明鉴,这是诬陷啊。”</p>
他一开口,其余官员也纷纷哀嚎——</p>
“陛下,臣情似水、明似镜,绝对不会受贿。”</p>
“陛下,臣饱读圣贤书,绝对不会同流合污!”</p>
“陛下……”</p>
李煜一摆手,李元清“嗖”地一下,拔出了腰间长剑,大吼一声:“尔等要造反不成!”</p>
事实证明,还是暴力最好使。</p>
殿堂上瞬间就安静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p>
李煜扬了扬手中账本,问道:“冯延鲁,你说有人诬陷你,有何证据。”</p>
“陛下,工部账册,陶敬宣一人说了算,他要造假,没人会知道。”</p>
李煜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陶敬宣,心中觉得可怜,上杆子当舔狗,都没人要你。</p>
“冯延鲁,朕何曾说过,这本账册是从工部拿来的。”</p>
“啊,这……”</p>
“徐铉,告诉他们。”</p>
徐铉冰冷地说:“这本账册,是从工部侍郎宋摩诘的私库中搜到的。”</p>
众人的眼神,“刷”地又集中到了宋摩诘身上,尤其是冯延鲁,眼睛里都喷火了。</p>
贪污国库的事情,“冯党”一直都在干,为了堵住其他官员的嘴,宋摩诘负责去行贿,行贿自然要记账。不然日后找人办事儿,都不知道去找谁。</p>
事到如今,宋摩诘已经不觉得害怕了,他只是疑惑,李煜是如何找到账簿的,他存放的可是极为严密!</p>
李煜环顾一圈,文武百官,没几个是站着的了。</p>
官场,文官,根儿都坏了。</p>
可要实事求是地说,剩下的人,就那么干净?不可能,李煜只是不想深追究,水至清则无鱼,事情做得太过了,反而会遭到反噬。</p>
“朕只问一句,你们认不认罪?”</p>
事到如今,家也抄了,证据确凿,再不认罪,指不定李煜会干出什么事儿。</p>
“臣认罪!”</p>
“臣认罪”</p>
……</p>
收了钱的官员,脑袋一个劲与地面亲密接触,磕的李煜都心疼地上的砖。</p>
唯独冯延鲁、宋摩诘及一众“冯党”骨干,没有开口。</p>
因为冯延鲁没开口,他打算做最后一搏,因为,家中的财产很合理。</p>
内心笃定,李煜绝对找不到赃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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