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但问无妨，老朽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楚南离点了点头，当下也不客气，说道：</p>
“现在京师已经呈现‘四龙想见’之局，乱象显现。</p>
如果由‘先帝还活着’一事进行逆推，很容易推断得出以往的‘三龙在朝’之局可能是先帝有意为之。</p>
可之前，</p>
先帝隐藏于皇陵之中潜心修行，当今陛下为何能容忍宁王、鲁王滞留京师？</p>
这个疑惑，本王思虑许久，还望老爷子能指点迷津。”</p>
何老太爷闻言，目光微闪，心中暗自盘算着楚南离所提问题的深意。</p>
片刻之后。</p>
他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p>
“关于王爷所提之疑惑，老朽虽不敢妄言全部知晓，但也可略陈一二。</p>
以往老朽也曾疑惑为何陛下坐于龙椅之上，不说将宁王与鲁王处理掉，把他们打发出京师总是可以的。</p>
但得知先帝还活着的消息时，就知道陛下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p>
略微停顿，他继续道：</p>
“三阁老之中。</p>
先帝还活着，那刘机必然是忠诚于先帝之人。</p>
而且……老朽怀疑先帝假死的消息刘机一直都知道。</p>
张邦正则应该和平西王有所勾连。</p>
至于朱熹贵……</p>
朱熹贵此人，一心想要削藩，让士族凌驾于权贵之上。他既算是永定帝的人，又算是宁王的人。</p>
但实际上，他更像是他自己的人。</p>
此人能力虽强，但人品低劣；</p>
虽出身儒家，但毫不讲求仁义礼智信。</p>
有此三人在朝，再加上六部尚书并不算陛下亲信。</p>
所以陛下那鲁王与宁王无可奈何也就不足为奇。”</p>
听完，楚南离感激的点点头。</p>
“今日听老爷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p>
本王受益匪浅，感激不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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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应该也感受到了京师风雨欲来之气息。</p>
那本王想知道老爷子是如何看待先帝、陛下、宁王以及鲁王？</p>
或者说……</p>
老爷子觉得先帝再次登位，或者换成宁王、鲁王，大商会变得更好吗？”</p>
何老太爷闻言，略微沉默，似乎陷入了对过往与未来的沉思之中。</p>
良久，他才叹声道：</p>
“王爷所问，老朽实难论断。</p>
不过……</p>
老朽也想知道，王爷如何认为呢？”</p>
“本王认为，无论是先帝、陛下、宁王还是鲁王登位，都不会让大商变得更好。”</p>
楚南离的话语斩钉截铁。</p>
此言一出，屋内的其余五人无不露出惊讶的神色。</p>
不等几人想明白他为何这样说，楚南离又继续道：</p>
“本王还想请教老爷子，</p>
若有朝一日皇帝利益与国家利益相冲突，应该以哪个为先？</p>
帝王利益与国家利益，孰轻孰重？”</p>
听到楚南离的这个问题。</p>
除孙嘉之外，其他几人闻言，也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p>
何老太爷闻言更是眉头紧锁。</p>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皇帝的利益与国家的利益是紧密相连、不可分割的，然而楚南离的话语却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一观念。</p>
片刻之后，何老太爷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p>
“王爷此言，实乃老朽所未曾深思之问题。</p>
在老朽看来，皇帝乃国家之象征，其利益理应与国家利益一致。</p>
然而，细细想来，似乎并不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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