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p>
天顺二十二年，岁末。</p>
二人乘着马车一路从漠北南下，穿过元廷掌控的京畿，再往南就是雍王掌控的山东道。</p>
这里是雍王起家的地方。</p>
他以登、莱二州作为大后方，通过水师南下绕过陆路，与镇南军主帅“上官庆”部互通有无。</p>
如今镇南军虽然尚未表态要支持元廷，但他们已经开始驱逐本地的义军。</p>
早年势头最盛，并被推举为义军盟主的无生军首当其冲，多次遭遇雍军重点围剿，死伤惨重。</p>
“洪大仁”被迫放弃了江淮的城池，向西面溃逃。</p>
出于形势所迫，同样也有转移朝廷注意的想法，洪大仁施了一招毒计。</p>
他要给一直藏在自己背后的义军封王！</p>
当年歃血为盟的几十家义军，经过这两三年的兼并与胜败，剩下手握兵马与地盘的义军，算上他自己正好有十八家。</p>
那雍王不是打着要平叛的名头么。</p>
好，他亲自将这把刀送过去，于是洪大仁挨个给底下的义军首领封王。</p>
朱平安是这十八路义军之一，受封明王。</p>
本来，洪大仁是打算给朱平安封一个“朱王”的，但架不住正主当面驳斥，他也有求必应。</p>
其他的义军首领，大多以姓氏为王号，诸如蒋王、吕王、熊王等等。</p>
其中就包括当年从“曲山”逃出来的王六，因为“王王”太过扯淡，而且王家兄弟又是反元的首倡者。</p>
于是洪大仁给了他一个曲王。</p>
位列诸王之首，打算以曲王来节制诸王。</p>
各路义军知道洪大仁的险恶心思，但又舍不得到手的王号，只能硬着头皮与雍王死磕。</p>
他们单拎出来一家，不成气候。</p>
可是十八路诸王的兵马与响应者拧成一团，也是坐拥军民百万的，声势直追史上的几次大规模起义。</p>
这暴元当亡，气数已尽，说不得可以与之较量！</p>
正在这样的形势下。</p>
李灵运与燕云歌经过了一处雍军与无生军的交战之地。</p>
这里是颍州。</p>
千年以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事。</p>
交战的双方是西楚与西魏。</p>
这一战之前，西楚几乎要被西魏打得亡国了。</p>
但正所谓时势造英雄。</p>
不过而立之年的虞重横空出世，带领西楚抗击魏军，以十三万楚军对阵三十万魏军。</p>
接连几次决战之后，硬生生把楚军从少数打成了多数。</p>
当然，如果事情到这里为止，那么虞重还只能成为像“田单”那样力挽狂澜的救世主。</p>
真正让他与其他人区分开来的，是虞重接下来的举措。</p>
他将俘虏的三万余西魏军民押到山中，趁着西楚祭天的时机，直接以活人献牲。</p>
开始奠定了自己“人屠”的杀名。</p>
自此，西楚与西魏的国运发生逆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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