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运将两把剑收好,重新坐下,仿佛又变成了那个颓然的老者。</p>
“你能在临死之前见过那几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p>
武穆见他一副胜利者的做派,目光闪烁。</p>
“你不会以为,我就只有这一具肉身吧?”</p>
“当然不会,”李灵运摇摇头,反问道:“但是有望成佛的肉身,你应该就只有这么一具了。”</p>
这话再次踩到了武穆的痛点。</p>
她挣扎着要扑过去,但整个人同样是瘫软无力。</p>
二人之间仅仅隔着几步的距离。</p>
方才还大显神威,不可一世,但现在全部已经是强弩之末。</p>
唯一能让武穆的欣慰,大概是李灵运会死在这里。</p>
他可以拦得住这次,就没机会再拦住下次了。</p>
想到这,武穆的嘴角扬起,冷笑道:“说一千道一万,你最终也将葬身蛟龙之口,不得好死。”</p>
“等我成了仙,定会将今日的因果,在你的后人身上讨回来。”</p>
“你做梦——!”</p>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来自台阶下的暗室。</p>
同样是武穆出来的地方。</p>
有一道娇小的人影走了进来。</p>
武穆在看到这张脸之后,脸色剧变。</p>
“你怎么会在这里。”</p>
来者正是燕云歌。</p>
她直接无视了武穆的质问,快步跑到李灵运的身旁,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声音带着一丝急切。</p>
“老头子,是我!”</p>
李灵运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变得恍惚了。</p>
他见了燕云歌,脸上挤出笑容,余光瞥向不终剑和厚德剑,开口道。</p>
“燕云歌,我赠你的若水剑恐怕是留不住了,所以不终剑赠你。”</p>
“另外一把厚德剑,替我带给平安。”</p>
燕云歌何时见到他这么有气无力过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p>
“我才不要你的剑!”</p>
两行泪水从脸颊流下,燕云歌紧紧抱住李灵运,不断啜泣着。</p>
“老头子,我不想你死……”</p>
李灵运感觉到她的悲伤,知道自己背着她来到这里的事情,终究还是没能瞒住。</p>
他用手拂去泪水,安抚道。</p>
“听话点,早些回去漠北。你身上要一直带着我的剑,这样我才好瞑目。”</p>
燕云歌红着眼睛,盯住李灵运,鼻子抽泣:“老头子,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的身份的。”</p>
“傻子,你就是燕云歌,哪有什么身份。”</p>
“你不要再骗我了。”</p>
她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崩溃了,哭哭啼啼。</p>
“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把剑,我叫玄牝,是虞裳成仙之时,用她曾经的一部分记忆创造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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