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运从李狼口中听说了，这些年每到李挽生辰的时候，老柳就会鬼鬼祟祟往剑池门口放些小物件。</p>
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可是李狼早已洞若观火，不过是没有当面戳破而已。</p>
老柳毕竟是李挽的外祖。</p>
他能改邪归正，李狼不介意装糊涂。</p>
柳窈问起来，他就推说是故人赠送的。</p>
但柳窈不是笨人。</p>
她猜到真相，也选择了心照不宣的做法。</p>
李灵运二人路过宅子，正好看到老柳从里面出来。</p>
老柳见了来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p>
还是韦喜化解了这尴尬。</p>
“柳伯，今日真早。”</p>
他不知老柳与柳窈的关系，只是因为柳伯给过他们东西吃，所以有些交情。</p>
老柳借坡下驴，干笑道。</p>
“原来是小喜，今日是有别处来的客官，想听陛下的故事，我得起早点赶过去。”</p>
韦喜接着搭腔。</p>
“柳伯，我和师祖还没吃东西，您给推荐一下呗？”</p>
老柳欲言又止，他见李灵运没有反对的意思，壮着胆子走过来。</p>
“我知道一处面摊子不错，正好我也没吃，不如带你们过去？”</p>
韦喜本来要点头，但想起没问师祖的意见，转过头来。</p>
以为他不知道老柳，解释道。</p>
“师祖，柳伯他人不错的。”</p>
李灵运笑了笑：“那就吃面去。”</p>
三人到了集市，这里已经有不少商家支起了营生。</p>
赶集的人也三三两两来了。</p>
他们走了没几步，就到了一处露天的小面摊。</p>
那店家一看是老柳，热情招呼。</p>
“原来是柳哥。”</p>
老柳熟练招呼着，又像是壮起胆子，开口道：“李大先生，这店家的祖辈给燕王当过厨子，他家的汤面特别好，吃了能精神一整天。”</p>
“听你的。”</p>
“好嘞。”老柳一喜，转头招呼：“三碗汤面，照旧。”</p>
三人随后落座，但是面面相觑，有些沉默。</p>
韦喜说只吃汤面太淡，还想再添点东西。</p>
李灵运给他拿了点铜板。</p>
等到韦喜走后，就只剩他和老柳面对面坐着。</p>
这下，老柳知道没法再逃避了。</p>
他也不可能逃避一辈子。</p>
自己就是烂命一条，而且早年干了很多不当人的事情，柳窈就是恨他也是应该的。</p>
回顾他的前半生，就连老柳自己都觉得荒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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