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李灵运不会动不动就用他的性命做要挟。</p>
二来，自己真要修建道观了，肯定也瞒不住。</p>
权衡利弊。</p>
这才是周瑞安的为官之道。</p>
倘若李灵运自己找上门，问他道观的事情，这事情的性质就变了。</p>
一个不好，他的拜相之路可能都会中断。</p>
所以，这事情得说。</p>
李灵运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p>
武穆身为桃仙的弟子。</p>
他供奉桃仙，这当然无可厚非。</p>
仙人。</p>
哪怕是死去的仙人，也不是凡人可以轻视的。</p>
李灵运暗暗警惕。</p>
他不知道武穆的打算，但是这家伙既然选了立下道观，肯定就不会只选这么一处。</p>
武穆在人间经营了几百年。</p>
他在暗处积累的人脉与力量，都是旁人难以想象的。</p>
真要将行动退居幕后。</p>
即便自己有着大明国朝的势力可以借用，也不能保证将其根除。</p>
武穆大概是算到了这点。</p>
这才毫无顾忌将事情交给已经出卖过他的周瑞安。</p>
周瑞安一脸严肃：“还请国师明示。若是武穆图谋不轨，我身为大明的国公，绝不与之同流合污！”</p>
他这坚决不退步的模样，几度让人以为他是那种初入仕途，尚且怀有一腔热血的愣头青。</p>
可偏偏这人是周瑞安。</p>
李灵运只管把人往坏处想就对了。</p>
他都不用过多推敲，就知道这老小子是想把责任分给自己一半。</p>
只要他一开口。</p>
往后这道观若是出了岔子，周瑞安都有理由拉他一起下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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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关系到武穆。</p>
这事情还真是非自己不可。</p>
他点头应下：“既然是武穆让你做的事，按照他说的就行。但是，你要确保道观能掌握在你的手里。”</p>
周瑞安见他愿意给自己分担责任，态度也是热切了起来。</p>
“请国师放心。我虽不才，但经营北平这些年，手底下还是有人可用的。”</p>
话音落下。</p>
周瑞安很快露出了一丝谄媚的笑。</p>
他搓了搓手：“国师，您看我这次也算是冒着性命之险，替国朝尽忠了。正所谓事不过三，若是下次武穆再来……”</p>
李灵运听出了他的意思，笑着问道。</p>
“你是想要从我这求一件保命之物？”</p>
周瑞安当即点头。</p>
他看得出来，武穆对李灵运是心存忌惮的，否则不可能跑得那么快。</p>
但是自己不一样。</p>
他没法保证，武穆下一次来也不杀他。</p>
这需要防患于未然！</p>
李灵运闻言思索，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周瑞安：“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在祭拜周氏族人的途中，有见过一位年轻人吧？他给了你一枚铜钱。”</p>
周瑞安心中一惊。</p>
他不记得自己有对旁人说过这事，怎么李灵运像是亲眼见到的一样。</p>
难道他真是神仙？</p>
周瑞安在关乎性命的事情上不敢怠慢，解释道：“那枚铜钱我一直垫在枕头底下，因为那仙人本意不是要给我垫茶钱么？”</p>
“别想那么多，带在身上就好。”</p>
李灵运提点了一句：“你只要确保铜钱不离身，武穆就杀不了你。”</p>
他的这话意味颇深。</p>
周瑞安猛然思索，最终得出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结论。</p>
“也就是说……当日给我铜钱的人，就是桃仙？”</p>
“答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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