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扶持狼庭。</p>
太子并非不通军事，知道燕王这是准备分化狼庭的力量。</p>
不然，任由狼庭的人马被铁勒吞并，他们未来都会变成刺向大明的刀刃。</p>
但是这个决定本身，有可能引起民怨沸腾。</p>
毕竟，不久之前狼庭才对大明下手过，许多大明儿郎永远死在了边关。</p>
现在要让他们去帮助仇人。</p>
这对太子而言，不亚于要他把铁勒背后的桃花仙奉为大明的座上宾。</p>
这本身也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p>
不过他又想到了自己当年向父皇进言，要建立齐天书院的事情。</p>
彼时，父皇大概与他面临着同样的选择。</p>
一个不好，他就可能成为士林口中的昏君，遗臭万年。</p>
但事实已经证明了。</p>
齐天书院里不出孬种。</p>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也可以像是扛起锄头一样，肩负起国朝的重任。</p>
满嘴仁义道德的读书人，也能投笔从戎，共赴国难。</p>
路都是靠人走出来的。</p>
皇长孙朱北定站在一旁，太子这些时日言传身教带他接触政事。</p>
这时，太子想到了皇长孙在北方任职的经历，于是将燕王的手书给他看，询问朱北定的意见。</p>
朱北定认真研读。</p>
他目前还无法以一个专业政客的角度，来剖析燕王此举对家国的利弊。</p>
可是当年许夫子还在的时候。</p>
他曾给弟子们留过一道功课，那就是是否可能在草原建立城池，并且围设屯田。</p>
彼时，正值鼠患爆发的当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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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功课没有被重视。</p>
但朱北定记得，夫子认可狼庭存在具备建城的可能。</p>
倘若站在大明皇家的视角，那这就代表他们可以把狼庭收为自身的一部分，并且分设专人管理。</p>
于是，朱北定阐述了自己的观点。</p>
他赞同出兵支援狼庭，但前提是能做到事后控制住部分狼庭。</p>
这中间涉及的经营事宜，本身也是一门学问。</p>
太子本来没指望从他这里得到更详细的东西。</p>
这就已经足够了。</p>
皇长孙这话确实启发了他，可以在对狼庭的统治上下功夫。</p>
至于具体的内容。</p>
那就一并丢给燕王。</p>
如果狼庭草原治理卓有成效，那么这对于将来燕王一系与朝廷之间的体面收场，或许可以起到意料之外的作用。</p>
他想了一下，最终同意了燕王的请求。</p>
由燕王决定，并且上奏说明。</p>
他们要挑选哪位狼庭的王子，作为大明一方扶持的傀儡。</p>
……</p>
燕王得到了太子的准许，立刻改守为攻。</p>
残余的狼庭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大片大片的投诚。</p>
他们本身也在狼庭的内乱中沦为了弃子。</p>
只要漠北愿意给他们留下一条活路，这些人也不是非要死战不可。</p>
一个月之后。</p>
南王部宣布拥戴狼庭大汗的第八子“术真”继位。</p>
同时，燕王最看重的孙子“燕冷”，迎娶了狼庭大汗的胞姐，作为双方合作的纽带。</p>
没过多久，仅剩的西王部也被迫表态支持大汗。</p>
年幼的术真大汗，在接下了大明的圣旨之后，正式宣布臣服明廷。</p>
至此，昔日偌大的狼庭草原，一分为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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