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运没有拒绝。</p>
毕竟，他这次可能要顺路拐走荣国公的仙剑。</p>
那仙剑源自李氏祖上，前往祖宅走一趟，乃是应有之意。</p>
随后，荣国公设宴款待李灵运，又把他的三个儿子喊来作陪。</p>
这一辈的国公府子嗣，轮到了一个“成”字辈。</p>
长子李成湖，次子李成江，三子李成海。</p>
荣国公倒是记住了国师的叮嘱，提早确立了长子李成湖的世子身份，以免子嗣争斗。</p>
而且，他对于国公府上下，是有着极强威严的。</p>
尤其在处理先前国公府的旁支上，李草芥直接将人全部迁出了国公府，安置在国公府后的一条街巷上。</p>
经过三十年的繁衍。</p>
这些旁支的境遇各不相同。</p>
有子孙不善经营的，如今已经败光了家业，就连破落户都算不上。</p>
有的子孙精明，李草芥同样也会任用与提拔，靠着国公府的门路，在锦城依旧有头有脸。</p>
这点上，李草芥倒是显得很精明。</p>
外人当然不如自家人好用。</p>
李灵运与三位国公府的公子各自相见，这就算是认识了。</p>
至于以后是否来往，这不是现在能说得清的。</p>
……</p>
李灵运到了李草芥给他安排的小院。</p>
这里，据说是早先给国师居住的。</p>
即便国师离开，这里仍然有专人进行打理，仍然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模样。</p>
李灵运打量着四下，忽然看向李终，问道。</p>
“终叔曾经来过这里，可会觉得这里熟悉？”</p>
李终点了点头：“大体上没有变化。毕竟，李草芥能顺利袭爵，完全是因为老主人选了他。老主人吐的一口痰，他都得供起来。”</p>
李灵运闻言走到院子旁，手心朝上，向外展开。</p>
直至老树落下一片叶子。</p>
他在想，当年国师在这里，会不会与他接过同一根枝丫长出来的叶子？</p>
也许，是有的。</p>
只不过，即便是源自同一根枝丫，那也不是相同的叶子了。</p>
李草芥让他这位云王传人，与当年的国师住到了同一间院子里，但是曾经在这里的一切也都成了过往。</p>
“物是人非……”</p>
李灵运叹了口气。</p>
像是惋惜人尽其力，也留不住已经逝去的曾经。</p>
即便国公府一直传承下去，这间院子日复一日有人打理。</p>
可它早晚还是会消失的。</p>
一抹厚重的古意萦绕于李灵运的周身，仿佛让他窥探到了棋道的一种根本。</p>
其名“烂柯”。</p>
今日之景，算是一种致敬了。</p>
……</p>
他在悲风伤秋之时，国公府内外可都不平静。</p>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p>
李灵运没在江油刻意晃悠，更没有刻意表露过身份。</p>
但是锦城就不一样了。</p>
这里可是西南最繁华的大城，凡是有名有姓的西南世家都在这里。</p>
他们是识货的。</p>
李灵运前脚刚进了荣国公府，云王到锦城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脚了一样四下传开。</p>
名义上，他对绝大部分国公府族人而言。</p>
就是发达了的富亲戚。</p>
只要他愿意提携，这效果指不定比荣国公本人还要好使！</p>
更重要的一点。</p>
——云王后院无人</p>
以他的身份，这无疑是一个可以动心思的地方。</p>
李灵运与李氏族人没有血缘。</p>
可是在礼法上，他是继承了国师的一切，所以对李氏族人仍有“五服”的说法。</p>
但这问题拦不住有心人。</p>
他们姓李的姑娘不能嫁，但只要隔了一层，把侄女、外甥女送进去，那不也成了云王府的亲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