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跟随官兵离开县城,朝乱石坡方向走去。</p>
途中,趁机打晕一个落单小解的官兵,换上兵服,混入队伍中。</p>
通常,县衙能派出剿匪的官兵也就二三十人。</p>
但这队伍竟有一百多人,显然是从府郡调了些人马过来,当然还有一些是被迫征调的民夫。</p>
陆康混入的小队就是由15个民夫组成,他们大都是因为出不起剿匪的钱被抓来。</p>
只有一位姓陈的壮汉因对山匪怀有深仇大恨,自愿参加。</p>
由于队伍人员混杂,多数人彼此不认识,陆康倒也省了些麻烦。</p>
带队的是县衙里的县尉,姓范名侗,他骑着马,领着队伍出县城后,就一路上走走停停,兜兜转转。</p>
二十多里的路,硬是走到天黑才到。</p>
乱石坡地势不算高,但山石形态奇异,杂草丛生。</p>
山匪的据点由巨石和粗木搭建,虽然简陋,但也能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p>
路上,陆康打探得知,这群山匪最多也就三十四人,都是些逃兵或是附近乡里的闲杂人员,实力算不得多强。</p>
范侗领着队伍又在山下休息半个时辰后,才大手一挥,指挥队伍浩浩荡荡地朝山上杀去。</p>
但到了匪徒寨中,却发现这里很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p>
“怕是山匪早已得到消息,人去楼空了!”</p>
陆康心中暗骂,难怪那卖茶水的大婶说官兵每次去剿匪都无功而返。</p>
范侗装模作样地命令一队人马四下搜索,不多时,居然搜出八个人来。</p>
“大人,饶命啊,我们不是山匪,我们是附近的村民,被山匪抓来绑在了这里。”</p>
这几人瘦弱不堪,颤颤巍巍,满脸恐惧,不停地求饶。</p>
陆康一眼便知他们真的不是山匪。</p>
但那范侗却仿佛没听到,叫来几个官兵将他们押下去。</p>
队伍中,有些人小声议论,有些人满脸疑惑。</p>
范侗环视一圈,朗声说道:“这股山匪大多便是附近的乡民,他们忙时农耕,闲时劫道。</p>
听闻咱们来剿匪,又化整为零,散入民间,确实难以一举剿灭。</p>
好在本次抓到八个匪徒,也不算白来一趟,咱们这就回去复命吧。”</p>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p>
这时,山寨后传来一声石头滚落的声响,似乎是有人不慎踩滑了石块。</p>
众人寻声望去,隐约看到不远处的乱石堆中有几条人影闪动。</p>
那些人影见被发现,又快速隐藏起来。</p>
“定是乡里打猎的,不用理会,走吧!”</p>
范侗随口说道,继续指挥队伍离开。</p>
陆康刚才也朝那边看过,认出其中一人,不由得心中大骂:“td!其中一人不就是上次来陆府打劫的那个刀疤脸吗?”</p>
小队中的陈姓壮汉也认出那些人,急忙朝范侗禀报:“大人,快抓住他们!那些人我认得,就是此处的山匪!”</p>
“天这么黑,你一定是看走眼了!”</p>
范侗挥挥手,脸上有些不耐烦。</p>
“大人,这些人去年到村里行凶,将我一家老小残忍杀害,他们化成灰我都认识!”</p>
陈姓壮汉看范侗不信,满脸焦急,说完还不停向周围的人解释。</p>
“大胆!他们明明是猎户,你却污蔑为匪徒。一定是你与他们平日里有私怨,想借官府之手,为你报仇!”</p>
看到陈姓壮汉有煽动他人之嫌,范侗大怒。</p>
“你非说他们是匪徒,那你便去将他们抓来,押到县令大人那,好好拷问一番,便可知晓。我们走!”</p>
范侗不再理会,指挥队伍撤离,就这样留下陈姓壮汉让他自己去抓匪徒。</p>
“狗官!”</p>
陆康见状,暗骂一声。</p>
随即抓起一颗石子,用上黄裳所受的暗器手法,朝范侗坐骑弹去。</p>
顿时马儿吃痛,嘶鸣一声,疯了一般朝山下狂奔。</p>
范侗坐在其上,东倒西歪,摇摇欲坠。</p>
其他官兵担心范侗坠马,一窝蜂地跟了过去。</p>
片刻后,山寨中就只剩下陆康和陈姓汉子。</p>
此时,陈姓汉子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胸膛急剧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悲愤和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