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
桑榆轻轻开口。</p>
“……不，没什么。”许长安怔了一会，摇摇头，“我们先通知长诗他们，希望别出事……”</p>
桑榆的态度有些太冷淡了。她像完全不在意一个人在眼前死去，将一条生命视作路边野草。是环境，是故事，还是真的冷漠？</p>
许长安担心地看了看桑榆，见她没什么反应，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动，群里的信息一条条弹出来。</p>
李长诗扣了个问号，显然处于不敢相信但又没办法反驳的状态。</p>
桑榆郑重地发完信息，正待与许长安再聊聊有关于当年那支工人小队的事情，手中紧握的手机却忽然开始叮叮当当地弹信息，震得桑榆手心一阵发麻。她还以为自己的手机坏了，掏起来一看，便见小群里林霜水的信息如潮水一样涌了进来。</p>
林霜水：追我的那个人真的不是刘晴明，我看得很清楚，从三楼冒出来的，脸白得像鬼，真的是很生的生面孔！</p>
林霜水：我感觉被抓到不太好，实在没法子才跳楼跑的，我的腿还摔出问题了……</p>
林霜水：你们小心一点啊，我觉得那人不太对劲，说不定是混进学校的，不知道有什么企图……</p>
林霜水：哎哟我草，我遇见陈老师了，他现在过去找你们了，你们悠着点哈，陈老师虽然挺喜欢我们的，但我真不清楚他会不会让我们一起去政教处吃处分……</p>
许长安也收到了信息：“他信息怎么来得这么慢？还发了短信……”</p>
桑榆道：“他应该没有骗我们。可是……为什么他平安无事？”</p>
许长安去捂她的嘴：“说的什么话！”</p>
桑榆怔怔着后知后觉：“啊，对不起。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杀死了陈老师，而霜水险之又险地逃掉了……”</p>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思路。许长安瞧瞧她，小声说：“也许是因为霜水跑得很快，陈老师那么大一把年纪了……算了，我们先不聊这个。”</p>
是的。桑榆的思考点站不住脚。陈老师就站在那个陌生人面前，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他。而林霜水呢？他年轻力壮，是被学校晨跑搓磨的孩子，他要真埋头跑，一个不怎么锻炼，或者是锻炼强度不高的成年人还真不一定追得到他。</p>
可是……桑榆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太贫瘠，再搜罗不出能用的语言。</p>
陈老师的尸体还安安静静地躺在脏兮兮地地面上，空气里裹上了一层厚重的血腥味，搅得人心不安。</p>
许长安深呼吸一口气，道：“有人闯进我们学校了，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总归他杀了人……”</p>
“我打了110，还给我们班主任发了信息，处分就处分吧，命比处分重要。而且这次本来就是我们……”</p>
许长安的语气低落了些，她们仍然不敢大声说话，甚至在对话中慢慢退到了黑暗处，屏息凝神，小心提防着陌生的闯入者。</p>
沉默些许，桑榆悄声道：“长安，你还知道更多有关于那时候的事情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