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是我亲侄女，除了南南，我们最亲了。”</p>
十岁多一点儿的莫雅，对舅舅的许诺还是比较满意的，又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p>
罗中衡这样说：“那就帮我拿一包湿巾吧，身上黏糊糊，怪不舒服的。”</p>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洗澡吗？”</p>
莫雅很有母亲风格地吐槽一句，还是去帮罗中衡拿湿巾。然而客厅里湿巾正好用完了，等她找到湿巾再回返，就发现罗中衡已经不在客厅，但也没有离开，只是坐在这幢房子门厅外的台阶上，躯体佝偻，好像默默注视不大的庭院，又好像彻底放空。</p>
那一刻，莫雅就能感觉到：舅舅挺惨的。</p>
莫雅梦境记忆中的感性认知，让罗南也恍惚了下。不过很快，早已理解了父亲人生波澜的他，就强行进入理智轨道：很显然，当年罗中衡那情况，大概率是形神失衡状态下，灵魂力量给肉身造成的反噬。</p>
按照自家经验，那时候罗中衡应该也是“格式论”入门并有了一定水准，已经明确自我格式和逻辑，正处在灵魂力量的快速成长和期。</p>
这样，考虑到理论完善的过程，之前打基础也要好多年，而且基础修行坦白说是有点歪门邪道，至少“药物路线”是这样。谨慎起见，拉长战线是最明智的选择。</p>
如此，罗中衡应该是70年代中后期开始相关修行，那已经是他将卜清文“拐”到荒野实验室之后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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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南评估推测，莫雅的梦境记忆也在持续翻腾。</p>
舅舅和侄女仍然是一两个月都难得见一回，不过罗中衡有履行他的承诺，虽然只是教给了莫雅一些正意、吐纳的小技巧。</p>
莫雅在这方面天赋其实一般，没有修炼出什么名堂。</p>
不过，罗中衡有根据她的气息特点，有针对性调整她的练声方法；也教给她很有用的手指操，帮助她练习吉他，使她音乐方面的天赋被彻底激发出来。</p>
如此一来，莫雅对罗中衡的感觉自然不同。</p>
罗南这时候就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莫雅这位表姐，无条件支持他做那些禁忌研究，分明是有罗中衡这位好舅舅的榜样在，有之前就预支的好处在。</p>
说不定，她以为修行就是这个样子的。</p>
想到过去五六年的时光，莫雅想尽一切办法帮他遮掩、多次给予钱款接济，罗南无声失笑。</p>
也在这时候，莫雅那些翻腾上来的记忆气泡忽然一个恍惚，变得格外细碎模糊，而且色调都变了一些，变得好像暗室里烧起的火盆，昏沉、暗红又灼热。</p>
随即就是一连串缺乏顺序和逻辑，但又让罗南张口结舌的画面翻转上来。</p>
“我靠！”</p>
罗南这是真的叫出了声，夜深人静，隔壁的瑞雯都听到了。</p>
后者隔着墙壁发问：“哥？” 「今天第一更，零点左右还有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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