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的名声若是毁了，前途也就毁了。</p>
沈秀清也攥紧拳头：“他们不过是嫉妒逾白哥。”</p>
见两人气恼的模样，沈逾白笑了下：“何必与他们白费口舌，若觉得徐县令因我文章溜须拍马点了我为县案首，便是徇私舞弊，你们大可上告。”</p>
最后几句话是对着陈家人说的。</p>
陈序等人脸色僵住。</p>
他们只顾着羞辱沈逾白，却忘了此番话却是得罪了徐县令。</p>
一时间，他们讷讷不敢言。</p>
反倒是围观之人回过味来，再看陈家几人时，更带了几分嘲弄。</p>
还以为他们果真是才华远超县案首，才借机发难，谁知却不是县案首一招之敌。</p>
论巧思、口才、气度，这三人与那县案首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竟还不自量力地挑衅，不过是给大家增添笑料罢了。</p>
有人更是嗤笑出声。</p>
陈序死死盯着沈逾白，似想到什么，目光又移到一旁拘谨地低头拢紧袖子的沈鸿业，冷哼一声，走远了几步。</p>
龙门被打开，多名衙役提着灯笼出来，最后出来的是位身穿官服的中年消瘦男子。</p>
男子侧身对衙役们点头，一提灯衙役上前，大声呼喝：“五十名考生为一队，搜查入场！”</p>
在衙役们的引领下，第一队五十人很快排好。</p>
府试比县试的搜查更严格，考篮中带的水、口粮都会检查，若是带的现成的烙饼，也要一点点掰碎，看是否有夹带。</p>
衣物自不必说，头发也需拆散查看。</p>
若能查出有夹带，搜子们能得二两赏银，因此格外卖力。</p>
不少被搜检的考生都恼怒不已，心中暗骂“有辱斯文”。</p>
想要夺得功名，即便再不甘心，也要忍受这等毫无尊严的时刻。</p>
沈逾白一行人排在第四队，沈鸿业也站在末尾，瞧见这等阵仗，浑身战栗，额头直冒冷汗。</p>
沈秀清发现异常，关心询问：“鸿业哥你怎么了？”</p>
沈鸿业如同受惊的鹌鹑，整个人哆嗦了下，在无人留意的角度用手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干巴巴道：“没什么。”</p>
沈秀清就安慰他：“虽搜检严格了些，但咱们又没夹带，很快就搜检完了。”</p>
沈知行也难得说了句：“大家都是如此进场，不用太在意。”</p>
沈鸿业含糊地应下，慌乱的目光便看向陈序所在的方向。</p>
好巧不巧，陈序一行人的队伍就在沈逾白等人旁边。</p>
陈序对沈鸿业一笑，又得意地看向沈逾白，却见沈逾白脊梁挺拔，目视前方，好似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p>
陈序心中恼怒，心中愤恨：“看你一会儿还如何傲气！”</p>
很快轮到沈逾白这一队，搜子们上前，领队的衙役便大声道：“此队若有县试前十名，可到队伍前面来。”</p>
沈逾白、沈知行与其他两人便上前，让其验明正身。</p>
衙役缓和了脸色：“竟还有淮安县的案首？”</p>
站在门口的官服男子看过来，对沈逾白点了下头，沈逾白拱手作揖，又应了衙役的话。</p>
衙役语气更温和了几分：“你们可提堂座号，到左侧站定吧。”</p>
所谓“提堂座号”，实际是各县前十名受到优待，不用与其他众多考生一同挤着，与之打交道的衙役态度都会好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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