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听得有些后怕,即便他能给老爹在地府安排个不错的职务。 但那又怎样呢? 连他自己都对地府没有归属感,更不想把老爹整到那地方去。 在他的内心中,只有在阳间待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虽然是死了,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生,所以,放下吧!” 陈然在忽悠! 薛犷思考了一下,说:“嗯,我放下了。但是,你说的重生,我不敢苟同。因为我可以感觉到,以我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烟消云散的。” 陈然笑一下,说:“你所感觉的,只是你的单纯感觉。在我发现你以灵体存在的时候,你的感觉就作废了。不信,你可以再感觉一下。” 薛犷沉默了几分钟,忽然惊异的看着陈然,说:“是真的,这是为什么?还有,为什么你能看到我。” 陈然的气势陡然一变,说:“这么跟你说吧,目前,不管是阳间还是阴间,所有能喘气的,他们的生死都由我统一管辖。” 说完,他把生死簿祭出来,悬浮在空中,散发着黑中透黄的光芒。 也许活人看到生死簿,并看不出什么稀奇古怪。但若是阴魂看见,那种对他们天生的克制,让薛犷心中生不出一点反抗情绪,赶紧双膝跪下,匍匐在地。 陈然说道:“你起来吧,跟我说说那个戴墨镜的中年人是谁?” 就算是在生死簿的威压下,薛犷还是犹豫的不想说。 陈然之所以兜这么一大圈才问,就是猜到这是薛犷的终极秘密,不可能轻易的说出来。 陈然接着说:“咱俩的仇怨已解,我虽不至于多照顾你,但也不会为难你,起码不会让你在十八层地狱受罪,痛快的托生一家人家。” 薛犷微低着头,眼睛上翻盯着陈然,说:“那我要是不说呢?” “呵呵,不说,那咱就公事公办,地府的事情,想必你看神话故事也知道一些,说过谎话的拔舌头,欺负过人的下油锅,你自己算算自己的罪。” 薛犷身体一激灵,甚至魂魄都有些不稳,明显是吓到了。 “我说,我说,但你得保证我能顺利投胎。” 陈然面色无悲无喜,说:“我说过的话不想重复,何况你也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薛犷愣了一下,不过一想人家说的,一点毛病没有,便说道:“那是在五年前,我去粤省谈生意,吃饭的时候,客户定了一只大蟒蛇,就是那个时候,我在去卫生间的时候遇到的他。 他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对我开门见山说自己是神仙,姓常,说我只要能救下那只待宰的蟒蛇,就会救护我三次。” “然后你救了蟒蛇?” 薛犷点头道:“是啊!但他没有兑现承诺,第一次需要他救,他就失手了。” 说完,薛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 “神仙?姓常?”陈然在思索这个姓常的跟脚。 薛犷说道:“后来我查过神话故事,神仙体系中,跟他附和的,有个叫常天龙的,也只是在封神演义里出现过。” 陈然晃了一下脑袋,管他是谁呢,反正我现在打不过他,将来能打过再收拾。 他拿出一枚拘魂令,说:“你先进这里吧,回了地府我会安排你投胎。” 没等薛犷点头,陈然便将他收进拘魂令中。 他能感觉到,薛犷的魂魄非常弱,弱到如果不是阴兵感受到怨气,搞不好过两天他就真消散了。 既然薛丽打邱洁时,是受到薛犷怨气的影响,那么也就没必要死揪住这些个女人不放了。 陈然走到楼梯口,将把门的这些阴兵收起,说:“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追究了,你们走吧!” 一 群女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然后就都一溜烟的跑了。 陈然回到邱洁的房间,此时,乌贵给邱洁救治身体也到了尾声。 乌贵的医术,让陈然也不得不挑大拇指。 只见,本来头发花白,皱纹满脸的邱洁,此时头发乌黑发亮,肌肤不能说吹弹可破,也是溜光水滑。 须臾,乌贵收功,他双手间多出一个足球大小的泥球。 “老爷您看,我已经给她洗筋伐髓,抽出了体内的杂质,她现在的体质,恐怕连十八岁的大姑娘也要羡慕呦!” 陈然翻了个白眼儿,说:“既然你有这本事,以后能者多劳,我家亲戚多,赶明儿都给他们洗一下。” “啊?”乌贵立刻就不淡定了,刚要说话,就见陈然又说:“啊什么啊?让你洗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你以为是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吗? 小鬼,眼光要放长远些,领导知道你不容易,但这又何尝不是对你的考验?” 乌贵点头道:“是,领导说的对。”心里腹诽,我信了你的邪呦! “陈然,你邱阿姨醒了。”蒋艳说。 陈然和乌贵齐齐看向邱洁,只见邱洁眼睛睁的老大,见陈然看自己,立刻掀开被子就下地,嘴里瓮声瓮气的说:“陛下,小的失礼了,在陛下面前,怎么能有小的躺的地方。” 蒋艳眼疾手快,赶紧拿被子裹住邱洁的身体,接着看陈然和乌贵,见俩人都双眼发直,面色潮红,两行鲜血从鼻孔流出。 尤其是乌贵,还张着大嘴,鼻血流进嘴里,嘴角又流出哈喇子,比猪哥还猪哥! 陈然尴尬的擦去鼻血,说:“忘了,邱阿姨的魂魄还在王玺中。” 蒋艳说:“乌贵大哥的医术还真不是吹的,啧啧啧,邱阿姨那样有些臃肿的身体,能医治的这么完美,别说你们男人看了流鼻血,就连我看了都…啧啧!” 邱洁嘿嘿一笑,瓮声瓮气说:“别说你们,就连我自己都…啧啧!” 陈然看见,邱洁在被子里乱动,赶紧说:“你特么老实点,别乱摸。”说着,他赶紧将王玺中,邱洁的真魂招出来。 邱洁的真魂一出来,便眼神灵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是陈涛的儿子?”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半年前的那一晚。 陈然说:“是的邱阿姨,你还是先回身体吧,回去再说。” “身体?”邱洁茫然的看了一下被被子裹着的自己,说:“那如果是我,那我又是谁?” 陈然知道她现在有些思维混乱,便对邱洁身体说:“还不出来,本尊要归位了。” 邱洁身体不情愿的说:“哦,要说陛下您哪都好,就是性子太急,可惜了!” 陈然有些不解,问:“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邱洁身体说:“我寻思着,这么好的身子,怎么着也得先让你俩乐呵乐呵!” “你特么……”陈然一阵无语,道:“还不快滚出来。” 乌贵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失望的偷偷白了一眼陈然。 他对邱洁身体说的话,深感认同。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蒋艳在邱洁身体说完话后,也偷偷白了一眼陈然。 陈然说完,邱洁身体里那位不敢耽搁,马上躺回到床上,接着说:“来吧,把我顶出来。” 陈然会意,大手抓住邱洁的真魂,扔向床上的身体。 一瞬间,一个连鬓络腮胡子的大汉,从邱洁身体中出来,意犹未尽的眼神看着躺在那里的邱洁。 “有身体真好啊!” 陈然把大汉拉到乌贵面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白我一眼,看看他,还想不想乐呵乐呵?” 乌贵头摇的像拨浪鼓,说:“我现在除了心疼鼻血和哈喇子以外,没有别的任何想法。” 陈然笑了一下,问大胡子:“你叫什么?” 大胡子抱拳说:“回陛下,小的本名周建元,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啰嗦。”陈然打断这个有说唱天赋的大汉,说:“周建元是吧,回地府给你个官当。” 周建元一愣,随即激动的跪下,说:“谢陛下赏识。” “行了。”陈然将周建元收回王玺,又看向蒋艳,说:“乌贵白我一眼,我能理解,是因为不让他乐呵乐呵,你白我一眼是什么意思?” 蒋艳脸一红,说:“因为我也想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