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哪懂这个,摇了摇头。 第二天,刘稷背了个箱子,直接进宫,经过侍卫的检查才进去。 刘宏见刘稷来了,:“子贤,你这是干嘛呢?” “皇兄,药箱啊?临时买的,我不当太医吗?总得有个药箱吧。” 刘宏笑道:“子贤,太医监有的是。你只开方子就行,用不着带个这么大药箱。” “皇兄,臣弟看病跟别人不一样,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既然皇兄让我当太医,臣弟就得用心干好,否则不就辜负了皇兄的美意了吗。” 刘宏听这话,感觉挺别扭,好像自己确实有点不地道。 “子贤,坐,咱们聊聊。” “来人,上茶。” 待两人坐下后,刘宏问道:“子贤,你送母后回河间,这一路所见可有什么要说的?河北百姓可还富足?” 刘稷抿了一口茶,:“皇兄,臣弟确实有话想说,可说出来皇兄可能会生气。” “说吧,朕无妨。” “皇兄,从去岁开始河北就遇旱灾,越往北越严重,听说巨鹿邯郸一带更严重。另外,河北世家众多,土地兼并严重,无地百姓十之七八,再这么发展下去,于国不利啊!” “另外,臣弟听说,有个叫太平道的教派在广收信徒,以符水救治百姓。就目前来看,虽说太平道只是治病救人,还没什么危险,可长期这么发展下去,绝不是什么好事。臣弟担心,一旦发什么大事,只怕会有人铤而走险。” 刘宏叹息一声:“唉,子贤,世家树大根深,土地兼并也并非一天两天的事,有些家族几百年了,累世积累,难啊……” “朕行党锢就是打压他们,希望他们收敛一些,可收效甚微,除了在朝堂让他们势弱,可在地方上朕也有心无力啊,总不能把所有世家都铲除吧?即便朕有这个心,可也不能这么做。” 刘稷当然明白,有些事还真不能怪刘宏,这些世家,对现在来说几乎无解,即便杀掉一个,还有一大堆。自己没必要去碰这个霉头。 “皇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想消除世家隐患并非一日之功,历代先帝也都尝试过,但这事太难了,您也不必太过操心,毕竟世家还没有谋反的企图。” 刘宏问道:“听说你去了趟陈留,可有收获?” 靠,刘宏这厮居然知道这个?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离开这么久,这哪能瞒过他的眼线。 “皇兄,臣弟是去了一趟陈留,数年前认得一个先生,去拜访了他一下,另外在路上结识了一位壮士,相谈甚欢,便让他们跟着我,算是亦友亦仆。臣弟擅离职守还请皇兄罪责。” 刘宏见刘稷承认了,这点小事他当然懒得去追究,反正也没出什么事。 “行了,朕并未怪罪于你,以后注意些就行。” “谢皇兄!” 突然刘稷想到答应审配的事,邺城令还没搞定呢,自己都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妈的干脆直说了。 “皇兄,臣弟有件事还得请您相助。” “何事?” “在邺城臣弟认识了一位名士,名叫审配,乃魏郡人氏,有王佐之才,便答应他替他向陛下举荐他为邺城令,还收了钱……” 刘宏惊道:“什么?你给人家许官,还收了钱?你好大的胆子。” “皇兄,臣弟一时糊涂,一想到您内帑也空虚,再上对方又是大才,便答应了,反正皇兄您若不收,这钱也给那些大臣给拿去了,还不如直接收了。免得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私相授受。” 刘宏双眼盯着刘稷,:“子贤,你到底是一时糊涂还是早有预谋?” “臣弟不敢,臣弟也是第一次去河北,绝对没有预谋。” 刘宏起身,严厉道:“子贤你听好了,你我虽是同宗兄弟,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果再有下一次,朕绝不留情,到时别怪朕不念兄弟情义。” “谢皇兄不罪之恩,臣弟绝不敢再犯。” 刘宏反问:“你确定他真有大才?能够胜任?” “臣弟以脑袋当保,若审配出任何问题,臣愿同罪。” 刘宏见刘稷这么说了,想来应该不假。 “钱呢?邺城可是天下少有富足之地,仅次于洛阳,你没少收吧?” 刘稷心想,收个毛,老子是一个铜板都没看到。可又不能实说,这可怎么办是好,没想到这刘宏还真的要钱。这让去哪找钱? “皇兄,收了300万钱,钱已经交给太后了,太后说替您保管。” 刘宏暗骂,进了母后口袋别想拿出来了。 “哼,邺城富足,300万太少了,你写封信给他,让其再捐200万,朕发诏书,让他接诏后把钱交给天使带回洛阳。” 刘稷暗骂,刘宏真雁过拔毛,一个县令卖了500万,这也太多了。当年崔烈要个司徒才卖500万。 刘稷说道:“皇兄,臣弟立马休书,只是现任邺城令沮授,颇有贤明,为官兢兢业业,可否让其任县尉,这样也能保证邺城平安。” 刘宏点了点头:“行吧,就依你。” “阿父,似诏!” “诺!” 随后一道诏书,连同刘稷的信随着几名太监前往邺城。刘宏这是直接跳过尚书台下诏,可谓朝纲独断。 这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过来,:“见过陛下,刘太医,太后娘娘有请。” 刘稷太惊,老娘们这才回来几天,就不能消停了吗,真是没事找事。 “小公公,娘娘可说有何事?” “皇子协病了,请您过去看一看。” 得知刘协病了,刘稷还没反应过来,刘宏到先急了。 “协儿病了?子贤,跟朕走,快!” “诺!” 看来还是儿子重要啊,不管在哪都一样,做父亲的都关心自己孩子。 一行人进入永安宫。 刚进屋,刘宏便喊:“母后,协儿怎么样了?” “太后见儿子跟刘稷一块来了,心想,干嘛一起来呢?” “刘稷见过太后!” “不必多礼,坐吧!” “奶娘,把孩子带来。” 一名中年宫女抱着两岁的刘协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