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牛角说道:“人公将军,贼军守在城外,若不退敌,如何安葬大贤良师?如今天气这么炎热,大贤良师的仙体,只怕不能久留。” 张牛角的意思很明显,尸体放久了会发臭的,还是刨个坑埋了吧。 张宝说道,:“派人去通知我三弟,让他马上回广宗,另外通知一些信得过的教徒,让他们来施法,为大贤良师做法驱邪。” “再去城中找一副好棺材,安葬大贤良师。” “诺!” 虽然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城中黄巾军,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消息了,没发多久时间大伙都知道了。一时间又有一些议论纷纷。 张角死了,这些太平道教徒如同信仰崩了,他们怎么也没有人会想到,大贤良师会这么快去死了。 张梁在临县,赶了回来,本想见见大哥最后一面,哪知进入房间,臭气熏天,差点没吐了。 “二哥,大哥他?” 张宝道:“原本前两天就该安葬,可这不是一直等你回来吗?见大哥最后一面。” 张梁暗骂,这大热天臭气冲天,还见个屁呀,你挖个坑,埋了就得了呗。 张梁假意哭了几句,随后便给张角入棺,总算是没吐出来,还好张角临死的时候很瘦,否则的话,只怕整个广宗城都得臭了。 张角就埋在城中一块空地上,名为跟教众在一起,实际上是安葬到城外怕被官兵开棺验尸,割了脑袋去请功。只好埋在城内。 张梁比张宝稍微要厉害一点,组织黄巾力士,对朝廷官兵发动攻击,卢植只好下令撤退,避其锋芒。 天气炎热,双方这一拉锯就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双方打了几回小规模战役,死伤都不大。 卢植在广宗这边没有战果,而皇甫嵩在南阳,却大获全胜,南阳黄巾渠帅张曼成战死,十万黄巾,不是被杀就是逃了。 皇甫嵩跟朱儁在收复南阳之后,合兵一处,向着汝南,陈留一带进发,所过之处,势如破竹。一个多月时间就打到陈留。 而在广宗城下,十万黄巾主力也开始缺粮了。而卢植也是拼命向朝廷催粮。 卢植按兵不动没有结果,刘宏受不了了,这段时间到处传来捷报,哪知卢植带的主力却没有信息,刘宏能不急吗? 刘宏派小黄门左丰去河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卢植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拿不下广宗。 小黄门左丰这厮,到了军营,刘稷跟卢植都在。 左丰认识刘稷,知道陛下跟刘稷的关系,立马对刘稷行礼。他可以不买卢植的账,但对刘稷他却不敢,所以把姿态放得很低。 “奴婢,见求刘将军。” 刘稷笑道:“哟,左黄门,我皇兄是不是在派你来崔战?” “没有,没有,陛下派奴婢来,只是来看看战事情况。” 刘稷笑道:“是吗,过来。” “刘将军,有何吩咐?” “本将乏了,给我捶捶腿。” “啊……”左丰大怒。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觉得我刘稷不配?” “奴婢不敢!” 刘稷伸直了腿,左丰老老实实的按摩捶腿。 卢植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刘稷果然牛逼,也只有他敢让小黄门这么大的太监给他捶腿。 “左丰,太后娘娘还好吗?” “好着呢,得知前方打了胜仗,太后娘娘也很高兴。” “我皇嫂呢?” “奴婢也许久没有见到皇后娘娘了,想来应该也挺好的。” “陛下呢?” “陛下也挺好,天气炎热,陛下在北宫纳凉解暑。” 刘稷笑道:“真怀念陛下的泳池,哎!本将都想回去了。” “左丰,你回宫后告知陛下,就说刘稷想皇兄了,让他早日召我回洛阳,这苦我是实在受不了了,人都瘦了一圈了。” “哦,另外去一趟永安宫,告诉太后娘娘,就说我想协儿了。” “诺,奴婢一定带到。” 刘稷起身,:“行了,你回洛阳吧,这里是军营,没你什么事,这军中全是大佬粗。” “目前的城中还有10万贼军主力,没有攻破城池,毛都捞不到一根,你想发点横财也没这个可能,早点回去吧。” 左丰暗骂,自己这点小心思怎么就让他给发现了?刘稷这厮太可恨了。 “诺!” 左丰走后,卢植道:“子贤,就这么把天使打发走了?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捶腿?” 刘稷笑道:“天使?我说卢大人,你可真是不懂风情,我刚才是在帮你,这些个狗奴婢,他们可不会白跑腿,他来这里是想搞点小钱。” “我若不打发他走,左丰便会向你索贿,你有钱吗?你老小子穷的叮当响?拿什么打发这阉货?” 卢植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向老夫索贿?” “得,要不我把他叫过来,您老找他谈谈?让他也给你捶捶腿?” “去,老夫可享受不起,这些个没卵子的家伙,替老夫捶腿,老夫渗得慌。” 左丰千里迢迢,毛都没捞到一根,回去了一肚子火。 心想,一定要告发刘稷,这厮太坏了,我去了那么远,毛没捞到一根还帮他捶腿。 突然一想,告发刘稷也没什么用,太后跟陛下很器重他,更是兄弟相称,张让赵忠跟他关系似乎也很亲密,会替他说情,自己要去告他搞不好会惹来一身骚。 妈的,刘稷我奈何不了你,卢植这老匹夫我还奈何不了你吗? 左丰回到宫中,:“陛下,广宗只是个小城,城中贼军根本就不是官军的对手,可卢植,就是按兵不动,不肯与之决战,更不敢攻城。” “每天只在城外安营扎寨,就这么干等着,纯粹浪费粮食,他这是想拥兵自重。” 刘宏大怒,:“卢植该死。” “刘稷呢?你可见到他了。” “见到了,刘稷还是老样子,不过人瘦了一些,他说想回洛阳,希望陛下调他回来。他还说他怀念陛下的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