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事不好了,朝廷里传来消息了,咱们的事情发了!皇上已经下令处死您了。” 孔兴燮焦急的站在外面,对着正在卧室里呼呼大睡的孔胤植大声的喊道。 听到自己儿子那讨命一样的喊声,孔胤植也是吓的慌忙起身,顾不得没穿好衣服,赤着脚慌忙的打开房门对着孔兴燮问道 “谁说的!怎么可能!我可能是衍圣公!” 看着有点癫狂的父亲,孔兴燮也是慌忙的说道 “钱龙锡钱大人,内阁韩大人来的书信。京军在兵部尚书王象乾的带领下已经不过百里了!” “什么!” 听到这孔胤植瘫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嘟囔的说道 “我可是衍圣公,是与王朝齐存的衍圣公!没人可以杀我。” 尽管在倒卖这些物资的时候,孔胤植就曾经想过这样一场画面,可出于对自己身份的自信,和对皇帝的低估他还是决定做了。可惜世上后悔药。 看着孔胤植那副模样,站在旁边的孔兴燮想安慰一下父亲,可自己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他内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孔胤植没了,但是衍圣公还在,而自己就将是下一任衍圣公。一想着成为衍圣公那快乐的日子,孔兴燮就控制不住自己想笑,又哪里有什么话来安慰自己这倒霉的父亲呢? 过了很久,孔胤植方才想起什么,他抓住身旁的孔兴燮说道 “快,告诉族叔从现在开始立刻封闭曲阜城。我要去孔林,我不相信有人赶在大圣至圣先师的墓前杀我。” 说罢,状态疯疯癫癫的孔胤植看着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立刻踹了一脚 “快去啊!” 说完自己便往孔府深处的孔林而去。 曲阜城门,在接到衍圣公的命令后,曲阜县令立刻下令将曲阜大门紧闭。 自元朝以来,孔家就在曲阜县内享受这无与伦比的权利,曲阜县内大大小小的官吏无不姓孔,或者跟孔家沾亲戚。正因如此,孔胤植才敢大胆的封闭城门,阻断明军进城 。 “开门!” 城门下,一名明军士兵大声的对着上面喊道。 一直站在城墙上的曲阜县令,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衍圣公的命令在曲阜在孔家可比皇上说话好用,他实在不敢违抗。 “这位将军,城内外最近有流寇滋扰,所以我等只得关闭城门,以免的流寇滋扰衍圣公和孔府先贤。” “大胆,你看我像是流寇吗?” 说罢那名士兵从怀中拿出了证明身份的军牌。 “将军,太远了我看不清,你还是换一个地方吧!这要是真有流寇滋扰衍圣公,下官实在是无法跟朝堂有个交代。” “我再问你一遍,开不开门!” “将军,再问十遍也是开不了!” 那名校尉在听到城墙上的答复也没有说什么废话,立刻策马回到了身后的军中。 “大人,不愿意不开门!” 那名士兵恭敬的对着王象乾说道 “大人,让我带人再去叫一遍吧!” 骑马站在王象乾后面的周遇吉在听到这些后,立刻向前对着王象乾恭敬的说道。 “不,老夫去也没有用,衍圣公这是铁了心了。周将军调集火炮,给我炸开城门!” “大人这……” “你怕什么!” “是!” 城头上曲阜县令和县丞正在悻悻之时。只见不远处刚刚策马离开的校尉再次折返了回来。 “你看这人又来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唉,搭理他干什么,走咱们回去。只要听了衍圣公的命令关闭城门就好,剩下跟咱没没关系啦。” 说罢县令和县丞二人一番礼让,相约而下。 城外刚刚折返回来的校尉,也没有对城墙上再次喊话,只见其伸出大拇指瞄了瞄前方。后面几名小兵,费力的推着一门火炮走了过来。 “预备,射!” 随着那名校尉一声令下,一颗炙热的弹丸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曲阜城墙的鼓楼上。接着又是两炮,正中目标。霎时间,刚刚还矗立在城墙上的鼓楼直接坍塌,飞起的木屑到处乱飞,城墙上不少人被崩开的石木击中。还没刚刚走到楼梯的县城更是被倒塌的木棒活生生的砸死在那里。 “开不开!” 校尉再次策马赶到城墙下。 刚刚还春风得意,准备小酌两杯的县令,在见到县丞直接死在自己面前,立刻趴到了女墙之下。 “再问最后一遍开不开!” 眼见没人回应,那名校尉再次挥动去个胳膊。那名校尉的身后,此刻又多了两门炮,在他身后不远处还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对黑影。 城墙下,明军几门炮的操作手正在流利的操作着,很快两门炮装填完毕,士兵们已经做好了再次发射的准备,就等将军的命令下达了。 城墙上畏畏缩缩的露出半个头的曲阜县令,眼见明军玩真是了。此刻在也是顾不得什么孔府禁令,衍圣公要求。只怕他再不开门,不是衍圣公要他死,而是外面的明军就要发起冲锋了。 曲阜县令,抢过旁边的一名士兵手中的长矛,挑起自己的臭白袜子。装作勇敢的站起来对着下面喊道。 “将军,不要误会,咱们都是大明的臣民,您这样炮轰我曲阜县城不怕衍圣公参你一本吗?” 那名校尉在看到曲阜县令还是怎么多屁话,便也不在等,直接下令朝着城墙又轰了三炮。 炮弹砸在城墙上,一时间使得城墙摇晃了一下,弯着腰畏畏缩缩的曲阜县令更是一个哆嗦,差点栽倒在城墙上。 “再问最后一遍,开不开!” “我开!我开!将军不要再炸了。” 随着“吱~”一声,厚厚的曲阜城门被缓缓的打开,曲阜县令带着城墙上的几名兵丁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 “你就是曲阜县令!” “小人就是!” “绑了!” 随着王象乾一声令下,身后立刻窜出几名士兵,流利的控制住曲阜县令。 “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我是曲阜县令!我可姓孔!” 这位孔胤植的族叔,挣扎着咆哮着,试图喝退控制住自己的明军,可他在这面撒泼打滚,终究还是没有这几名士兵的力气大,被老老实实的摁在王象乾的面前。 “看着,你姓孔怎么了!老夫奉皇命出行,掌尚方宝剑,御赐王命旗牌。所到之处,如天子亲临。你阻拦我,就如同阻拦圣驾!先带着让他看出好戏,过一会再杀了这个为非作歹的县令。” 说罢,王象乾催动马头,带着大军走进曲阜城。 因为几声炮响,此刻的城门外早已经聚集着无数准备逃命的百姓,众人投着好奇的眼光看着骑马进来的一行人,更是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