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麟魁作为主考官，对张玉钊反而是有利的。</p>
“诸位大人，第一名就在这两份考卷之中，选一下吧！”</p>
“是左边的第一名，还是右边的第一名。”</p>
右边那份，是张玉钊的。</p>
在场六人，主副考官，四名同考官。</p>
副考官犹豫了一会儿，道：“右边这一份虽然锋芒毕露，如同利剑。但……我觉得左边这份更高，浑然天成，大剑无锋。”</p>
“我也觉得左边这份更好，更显正道。”</p>
“我也觉得左边这份更好，策问让人心悦诚服。右边这一份，仿佛利剑逼我，让我不舒服。”</p>
“我觉得左边这份更好，而且第一场和第二场考试，他也比右边这一份更好，毫无争议。”</p>
“左边更好。”</p>
在场六人，除了主考麟魁之外，其余五人都觉得左边这份更好。</p>
比右边张玉钊的考卷更好。</p>
然后，五个考官目光望向了主考麟魁，在这种场合，主考官几乎还是有一定否决权的。</p>
麟魁拿起右边张玉钊的考卷，缓缓道：“我非常欣赏这个考生的文章，实在太锐利了，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气势。”</p>
“我这人看文章，看中气势大过于技巧。而这份考卷策问的技巧无非是顶尖的，偏偏气势也是顶尖的。”</p>
副考官听到麟魁的话后，顿时想要开口。</p>
麟魁阻止了他，然后拿起了左边的考卷，道：“但我的感觉和诸君一样，我觉得左边的考卷更好，不论是第一场，第二场，还是第三场策问，都是无可争议的更好。”</p>
六比零！</p>
没有任何争议。</p>
因为这是事实。</p>
几个最聪明的人，在已知考题的情况下，准备了好几个月，如果还干不过那才是笑话。</p>
麟魁道：“那就这么定了，左边第一，右边第二。”</p>
接下来，就是找出原考卷进行检查，确认两份考卷无误。</p>
然后在场所有人的见证下，拆开糊名。</p>
先拆开第二名的。</p>
张玉钊！</p>
果然是张玉钊，这个人重创之后，文风确实明显了一些。</p>
但在场所有人更加惊讶了，这场乡试真是卧虎藏龙啊，竟然有超过张玉钊的。</p>
当然比张玉钊强也不奇怪，但关键是全方面的超过，第一场，第二场，第三场都全部超过。</p>
而且是六个考官一边倒，毫无争议，这就很难很难了。</p>
正常情形下，肯定是有争议的，需要商议很久，甚至吵架很久，才能定出第一。</p>
顿时间，大家对这个第一名充满了期待。</p>
究竟是谁啊？</p>
如此大才？</p>
忽然，有一名同考官道：“大家阅卷过程中，大概有发现苏曳的考卷吗？”</p>
“有几份非常不堪入目的，直接就被我扔到地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曳的。”</p>
“总有几个人是花钱买的国子监贡生，想要在一堆很烂的考卷中找出最烂的那一份，也是不容易的。”</p>
然后，大家都哈哈大笑。</p>
明明没有那么好笑，但是捧捧场嘛。</p>
毕竟这次艰难的顺天府乡试要结束了，中途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更没有出现什么舞弊。</p>
大家都算平稳落地了。</p>
大家本能地停止说话，屏住呼吸，盯着主考官的手，看这个第一名究竟是谁。</p>
在所有人瞩目中，主考官麟魁拆开了第一名的糊名。</p>
露出了里面的名字。</p>
西林觉罗·苏曳！</p>
顿时，全场死一般的寂静。</p>
几个考官甚至用力揉了揉眼睛。</p>
是我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吗？</p>
结果揉了好几次，发现还是苏曳。</p>
天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