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厦礼道：“那就很简单了，他说的那个密约，是否能够成功？”</p>
包令公使道：“如果成功了，会怎么样？”</p>
巴厦礼道：“如果成功了第一步，那仅仅和苏曳合作的试验区，每年的利润就超过了整个英国对华贸易的利润，十年之后，大英帝国的能够到手的利润，会有一千四百万两银子，也就是近四百万英镑。”</p>
包令公使道：“如果再发展下去的话，就会诞生出一个类似东印度公司的巨无霸？”</p>
巴厦礼道：“是这样的，如果一切真的如同苏曳所说的那样成功，那么你我都能凭借这份功绩，进入内阁。”</p>
包令公使顿时眼睛发热。</p>
巴厦礼道：“如果再远一步，中国真的成为了大英帝国在东亚的盟友，准确说是附庸，那您将是英国外交史上的传奇人物，您会进入教科书的。”</p>
包令爵士道：“但是，但是……你知道我意思吗？”</p>
巴厦礼道：“当然，您没有说出口的意思，我也心知肚明。”</p>
……</p>
大约一个小时后。</p>
巴厦礼再一次出现在苏曳的面前道：“苏曳爵士，我们对您的密约非常感兴趣。”</p>
“但是……，我们双方的付出还是太不成正比了。”</p>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军事行动已经付出了大量的军费，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也没有得到你们清国的任何妥协，您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吗？”</p>
当然知道，国会那边会觉得，这是一场失败的军事行动。</p>
巴厦礼道：“最关键的是，我们英国人的形象在世界会受损，甚至你们国家的人也会因此而看轻我们，觉得我们虚张声势，是纸老虎。”</p>
声势惊人地出兵之后，没有收获到巨大好处就退兵。</p>
确实在国会那边交代不过去。</p>
更会让美国，沙俄，法国等看轻。</p>
巴厦礼道：“诚然，按照您说的那样，一旦签订密约，可能对我们会有巨大的利益。但您也知道那是密约，是不能公开宣扬的。所以一旦我们退兵，在国会眼中，在大英帝国民众眼中，在我们的盟友和敌国眼中，我们就是灰溜溜的退兵，毫无所获。”</p>
苏曳继续沉默。</p>
巴厦礼道：“所以，我给您两个方案。”</p>
苏曳道：“请讲！”</p>
巴厦礼道：“第一个方案，赔款八百万两白银，我相信这个条件，是足够让你在皇帝那边过关的。”</p>
确实可以在皇帝那边过关。</p>
因为出行之前，皇帝已经给过苏曳底线，也差不多是八百万两白银。</p>
但那样的话，苏曳就不再是大清朝的英雄了，也就没有功劳了。</p>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还会成为罪人，会被认为签订的是丧权辱国条约。</p>
如果像是奕山那样的人，当然无所谓，他也不需要名声，坏了就坏了。</p>
而苏曳未来是要篡位的，只能做民族英雄的。</p>
苏曳道：“这个方案不可行，会给我带来政治污点。”</p>
巴厦礼道：“第二个方案，你交出青霉素的配方，我们拿着这个配方去说服首相，说服女王。相信他们也能否看到这里面巨大的利益。”</p>
这一点，就更加不可接受了。</p>
在苏曳的计划中，青霉素的配方只能作为密约对赌协议中的抵押物。</p>
一旦现在交出去，那他手中就失去重要筹码了。</p>
况且这玩意价值巨大，不仅仅是利益价值，还有战略价值。</p>
他怎么可能交出去？</p>
巴厦礼道：“如何？”</p>
苏曳道：“非常抱歉，这第二个方案，我也不能接受。”</p>
巴厦礼道：“苏曳爵士，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国会，乃至我们的女王，只看重真正的利益。你那个所谓的密约，他不是真正的利益，现在见到利益，一年半以后，甚至更遥远。”</p>
“没有实质的利益收获，我们无法向国会交代，也无法向女王交代。”</p>
“您应该知道，在这场谈判中，我们双方都非常坦诚，根本没有讨价还价。比如您说密约里面，贵方要占比51％，我们没有任何反驳。而这一次我放开价八百万两银子的赔款，也是直接底线价，而不是从三千万两往下砍。”</p>
“您是一个智者，我觉得我们也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我极度坦诚告诉您，这两个条件必须答应一个，否则我们的谈判就此破裂了。”</p>
“或许您说的密约，非常有利于大英帝国的利益，但是我们总不能为了帝国的利益，而葬送自己的前途。”</p>
“我给您三天的时间考虑，如何？”</p>
“三天之后，您给我们一个回答，YES or NO。”</p>
“天色不早了，我送您回去。”</p>
然后，巴厦礼再一次送苏曳离开了总督府。</p>
……</p>
离开之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