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个不停。</p>
九江城外，变成了泥泞地。</p>
战壕里面，都是积水。</p>
身上时时刻刻都是湿漉漉的。</p>
苏曳的新式步枪，虽然下雨也能开火，但不管是步枪还是火炮，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些许的影响。</p>
当然，太平军弓箭受到的影响更大。</p>
双方的战事，就这么僵持在那里了。</p>
兆布找到了苏曳，道：“大帅，我有主意。”</p>
苏曳道：“你说。”</p>
兆布道：“天津靠近海边，几乎每年春天都有霍乱疫情，而这个天气，九江城封闭，最容易传播瘟疫了，我们把大量的衣服，大量有霍乱瘟疫的尸体投入城内，等着里面爆发瘟疫，我们再……”</p>
苏曳摇了摇头道，却没有说话。</p>
太不仁了。</p>
蒙古人打仗经常喜欢玩这一套，动不动就种族灭绝。</p>
但眼前九江城内的是自己的同胞，某种意义上，甚至不是苏曳真正的敌人。</p>
苏曳还想着要招降他们。</p>
……</p>
夜里！</p>
苏曳正在睡觉。</p>
忽然，有声音吵醒了他。</p>
“大帅，九江城内秘密来了一个人，带着面罩，是一个女人，说是您的故人。”李岐道。</p>
苏曳道：“让她进来！”</p>
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p>
这魔鬼的身材，不需要看脸，就知道是洪人离。</p>
进入苏曳营帐之后，她立刻揭下了面罩，露出冶艳的面孔。</p>
诸多女子中，就属她最为妖艳。</p>
大概唯有冰冰和她不相上下，只不过她气质更野，而且腿更长更有力。</p>
冰冰，大概就是白，就是嫩，如同豆腐一样。</p>
“有肉吗？”进来之后，洪人离直截了当道。</p>
“有！”苏曳拿过一个盆，从火炉里面舀了一碗肉，递给她。</p>
洪人离一愕道：“你知道我会来？”</p>
苏曳道：“我每天晚上都炖着一锅肉，等着你来。”</p>
洪人离接过羊肉后，狼吞虎咽。</p>
苏曳给她倒了一杯酒，而且还是葡萄酒。</p>
苏曳道：“九江物资这么紧缺吗？连你都吃不上肉了？”</p>
洪人离道：“有很少的肉，养了一些猪，但只吃草，很难长大。养了鸡，下蛋专门给伤员吃，给生病的兄弟们吃。我们都要和弟兄们同甘共苦。”</p>
难怪，断粮后能撑这么久。</p>
这些猪，这些鸡蛋，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看的。</p>
几个主帅都不吃，只给受伤生病的兄弟们吃，这群人哪能不感动，不拼命。</p>
很快时间，就将一碗肉吃干净了，把肉汤都喝完了。</p>
苏曳要给她再倒一杯酒，结果洪人离却道：“那个非常非常难喝的咖啡有吗？”</p>
苏曳道：“有啊，不过那么难喝，你还要喝？”</p>
洪人离道：“记忆太深刻了。”</p>
条件艰苦，没能现磨，只能是咖啡粉直接煮，然后用纱布过滤。</p>
洪人离喝下一口，美美地闭上眼睛，道：“哇，真难喝。”</p>
苏曳道：“你瘦了。”</p>
洪人离道：“我已经算好的了，我每天分配到的食物，最精细，也最多。”</p>
“饭吃不饱也没什么，要命的是我从上海带来的香胰子要用完了，你这边有吗？”洪人离道：“还有牙粉，你带来了吗？我也快要用完了，裳儿和婉儿那两个死丫头，天天还和我抢。”</p>
苏曳道：“有的，一会儿我给你打包一箱子。”</p>
洪人离叹息道：“女人就是矫情，过惯了精致的日子后，就再也回不去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