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裳儿，曾婉儿，眼泪通红地收拾行礼，准备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离开。</p>
林启荣正在和洪人离做最后的交谈。</p>
“你不欠天国的了，你要彻底和天国告别，接下来你们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林启荣道：“婉儿一直叫你娘，你就继续带着她吧。”</p>
洪人离默不作声。</p>
她排斥天京城内的一切。</p>
片刻后，林裳儿、曾婉儿眼泪汪汪拿着包裹走了出来。</p>
她们的道德告诉她们，一定要跟着自己的父亲走，哪怕知道在这边生活得会更舒服一些。</p>
林启荣和曾天养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用绳子把两个女孩捆起来，然后一把扔在房间里面。</p>
“乖女，听话！”</p>
“留在这边！”</p>
“如果上天真的可怜，我们父女以后还有见面的一天。”</p>
……</p>
此时，外面的马路上，密密麻麻都是太平天国的士兵。</p>
原本一万八，今天这一战，伤亡太大了。</p>
如今还剩下一万二，其中有两三千是妇孺老人。</p>
此时，所有人都仰头望着林启荣和曾天养。</p>
“兄弟们，我是一个懦夫。”</p>
“刚才我自杀了。”</p>
“是苏曳救了我，他不应该救我的，他应该任由我自杀，然后彻底招降你们。”</p>
“我不愿意投降，因为我是一个懦夫。”</p>
“你们都知道，我们是东王的人，但是东王被韦昌辉杀了，现在天京乱成一团，九死一生。”</p>
“我们已经彻底断粮了，九江城内种的粮食，也全部被大水毁掉了。”</p>
“若不是苏曳的粮食，我们早就全部饿死了。”</p>
“只要等着我们饿死，九江城就破了。要么落在曾剃头的清妖手中，要么落在苏曳手中。”</p>
“而苏曳带来很多粮食来，交给了我们，没有提任何条件。”</p>
“我要去天京，哪里九死一生。”</p>
“我就是去送死的。”</p>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是广西一起来的老兄弟，我们心中过不了那道坎，总感觉自己欠天国的。”</p>
“留下来，或许才有活路，才有前途。”</p>
“你们欠天国的，我们帮你们还了，我们为天国陪葬。”</p>
“留下来的兄弟，你们不再欠天国任何东西了。”</p>
“兄弟们，我求你们留下来，这样我为天国粉身碎骨的时候，才能瞑目。”</p>
然后，林启荣和曾天养朝着城外走去。</p>
让太平军的兄弟们自己选择。</p>
人群中，一个个走了出去，跟在林启荣和曾天养的身后，朝着城外走去，前往天京。</p>
而另外一部分人，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干粮，甚至是衣衫，递给离去的兄弟。</p>
在黑暗之中。</p>
所有人默默地做着选择。</p>
但是有一个规律。</p>
跟着林启荣一起走的，都是年纪偏大的。</p>
很多年轻人要跟着一起走，却被身边的年长者按住了，然后一个耳光扇过来。</p>
“走什么走？留下来，有饭吃！”</p>
“娶妻，生娃！”</p>
……</p>
次日，九江城上飘扬着新旗帜。</p>
苏曳新军的旗帜。</p>
至此，苏曳正式拿下九江。</p>
如今还剩下南昌。</p>
整整有四万多太平军防守的南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