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爵士道：“说来，我们更想要的青霉素和灯泡的专利权。但包令爵士的这个提议，我们也能够接受。”</p>
“另外，这三百万分红，必须是这些工厂产生的合法利润，不可以是其他任何方式得来的银子。不可能是苏曳爵士你找其他人借来三百万两银子交给我们，这是没有用的。我们拥有最专业的会计师，会长期进驻在九江经济实验区，会对每一份收入进行严格的审核。”</p>
所有人恍然大悟，英国人原来在这里等着啊，之前那些条件答应得那么痛快。</p>
就是为了让苏曳答应这最后的条件。</p>
“苏曳侯爵，这是我们的最后底线，不可商量！当然这也是您的口头禅，您已经不知道对我们说了多少次，现在我们也对您这样说。”</p>
“两个条件，要么2％股份，要么青霉素和灯泡专利，您必须答应一个。”</p>
“接下来时间交给你们了，我们等待您的通知！”</p>
接下来，英方几十人集体退场。</p>
表示这最后一项，不可商量。</p>
……</p>
接下来，苏曳一方进行了闭门会议。</p>
对于很多数字，沈葆桢、白岩、白飞飞、胡雪岩等人都烂熟于心了。</p>
机器什么时候运来，原材料什么时候运来，什么时候投产。</p>
大致产量会是多少？</p>
最大利润是多少。</p>
等等等，完全是能够结算出来的。</p>
他们计算了一遍又一遍，发现在1860年1月30日之前，怎么都不可能有600万两银子的利润的。</p>
就算把生产出来的东西，全部卖出去了，而且全部得到了利润，损耗也在最低限度。</p>
依旧赚不到六百万两。</p>
“我计算了一遍又一遍，就算一切达到最顺利，最完美的状态，都不可能有六百万两的利润，最多只有一百三十万两左右。”</p>
这个数字，白飞飞算了很多遍，胡雪岩也算了很多遍。</p>
苏曳也算了很多遍，都是差不多的结果。</p>
“我们算得出来，英国人也算得出来。”沈葆桢道：“所以他们狼子野心，在答应我们之前那些条件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们了。”</p>
“要么百分之二的股份，要么青霉素和灯泡的专利权，他们志在必得。”</p>
在苏曳看来，这其实算不得什么狼子野心，也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p>
后世，更加离谱，更加激烈的对赌协议都有。</p>
苏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答应他们的。”</p>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惊诧。</p>
为何啊？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跳下去？</p>
苏曳道：“对于他们这个最后的杀手锏，我一点都不意外。”</p>
白飞飞道：“这是要正常的利润，正常的分成，不可能直接从外面拿来银子补足的，整个试验区有40％的管理成员，都是他们派来的，所以在利润方面，我们是动不了手脚的。”</p>
“当然动不了手脚，我们也不会动手脚。”苏曳道：“想要长期合作，制度和透明，公正公平，非常重要。”</p>
“如果是正常的经营，肯定是不会有六百万两银子的利润的，算到死都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万两。但是……根据我的经营方式，到那个时候肯定会有六百万两，甚至会超过不少。”</p>
众人惊讶。</p>
这就是正常的商品交易，明明只有一百二十万两的利润，怎么也变不到六百万两啊？</p>
苏曳竟然谁会超过六百万两？</p>
这该如何做到？</p>
但是，整个计划都是苏曳主导的。</p>
只要他说出口，那就代表他胸有成竹了。</p>
苏曳道：“先不要答应他们，晾他们几天，然后再进行最后的谈判，再签这个对赌协议，免得我们答应得太痛快，反而让他们起了疑心。”</p>
……</p>
于是，双方的谈判，再一次搁置了下来。</p>
苏曳派人前往试探，要求把第一次分红日期修改到1860年9月30日。</p>
但是对方拒绝了。</p>
并且表示，这是他们最后的让步了，如果苏曳不答应的话，他们就直接返回上海了，等到苏曳什么时候表现出诚意，他们什么时候再回来。</p>
于是，这场漫长的谈判，就卡在这最后关口。</p>
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密使，吏部侍郎，军机处学习行走匡源，到达了九江，秘密接见了苏曳。</p>
“有圣谕！”</p>
苏曳行礼道：“臣恭请圣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