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得罪了我苏曳，那可能就是性命不保。</p>
其中利弊，你考虑清楚。</p>
沈葆桢说完话后道：“那我就告辞了，我住在白岩先生的宅子里面。明日傍晚五点钟离开，江宁将军若改变了主意，在这个时间去白宅找我便是。”</p>
然后，沈葆桢直接离开，再也不劝了。</p>
……</p>
武昌城！</p>
胡林翼和曾国藩密谈。</p>
“涤生，这个局势，我看不懂了，但是却心惊胆战。”</p>
“苏曳想要做什么？他和朝廷斗得这样如火如荼，究竟为了什么？”</p>
“朝廷威权依旧强大，他一个江西巡抚，想要让朝廷妥协？”</p>
“我能感觉到他在布一个大局，但是我看不清楚这接下来要做什么，看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何在？”</p>
“可是关键，我是江西布政使，届时皇帝会逼我站队的。”</p>
“一旦我站队，那就是湘军站队。”</p>
“我猜皇帝的密使很快就要去南昌找我胡林翼了，也很快就来武昌找你了。”</p>
“我们何去何从？”</p>
此时，朝廷在天津和洋人谈判。</p>
在所有人看来，接下来局势应该会平静下来了。</p>
但没有想到，局势竟然变得更加惊人了，更加波涛汹涌。</p>
哪怕后知后觉的胡林翼，浙江巡抚等封疆大吏，都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p>
曾国藩缓缓道：“根据我对苏曳的了解，他是看到了我们没有看到的东西，所以提前布局了。”</p>
胡林翼道：“他一个江西巡抚，首当其冲，作为地方督抚向朝廷中枢权威发起挑战，这斗争的赢面太小了啊，他想要做什么？”</p>
曾国藩道：“我也看不清楚，苏曳落子，天马行空。”</p>
胡林翼道：“那皇帝密使来了之后，我们当何去何从？”</p>
曾国藩想了一会儿，缓缓道：“坐观其变。”</p>
胡林翼道：“您觉得，苏曳可能会赢？”</p>
曾国藩道：“输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天下已经变了，或者正在变化。洋人打了这一战后，尤其是天津那边和洋人谈判结束后，在皇帝看来是喜事，洋人退兵了。但在天下人看来，朝廷中枢的权威，正在飞快下降，皇帝权威也在下降。”</p>
“所以，我们静观其变！”</p>
接着曾国藩自嘲道：“我本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向朝廷权威发起挑战的封疆大吏，却没有想到是苏曳，而且是在这个时候，朝廷中枢权威依旧无比巨大的时刻。”</p>
“我倒是真好奇，他如何去赢。”</p>
“但不管如何，皇帝密使来了之后，冷处理。”</p>
“我们中立！”</p>
“我也会写信去给湖南的，让骆秉章也中立。”</p>
“我们就一边发展，一边静静地看这一场大戏！”</p>
胡林翼道：“行，那我知道了，我立刻返回南昌，做相关部署。”</p>
……</p>
次日！</p>
九点一刻，太平军林启荣部攻打六合。</p>
十一点半，太平军暂时退兵。</p>
六合守将，派出信使朝着扬州狂奔求援。</p>
与此同时，林启荣部太平军继续在长江南岸集结，准备渡江北上，增加军队，继续攻打六合。</p>
下午时分。</p>
扬州城内，江宁将军托明阿听到求援后。</p>
毛骨悚然，魂飞魄散。</p>
整个人都在发抖，从内心凉到脚底板。</p>
发逆进攻的时间，撤退的时间，和沈葆桢说的一模一样。</p>
“现在发逆在长江集结有多少人？”托明阿问道。</p>
“不知道，大概……可能好几千，也可能更多。”信使道。</p>
“知道了，我立刻派出援军。”托明阿道：“你回去。”</p>
然后，托明阿把自己关在书房中。</p>
